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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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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被魚打傻啦?”師燁裳釣魚,但怕魚,平時摸都不摸,所以也不敢去接下她手裡的死魚,只把手放到她眼前晃,“快把魚丟掉,臉上流血了。”

那麼強壯的魚,屁股自然又翹又有彈性,換言之,它的尾鰭絕不是亂蓋的。汪顧被它連扇八九下之後兩邊嘴角,顴骨外側和鼻翼都有細微劃傷,六條針鼻子寬窄的道道里滲出血液,其餘只是略有紅腫。汪顧素來自戀,本來還該演戲似地思想麻木好一會兒的,一聽見臉上流血就立馬回魂了,“啊?流血了?”她彎腰把魚放到一旁的水桶裡,兩手魚血混海水,摸臉也不是,不摸臉也不是。

師燁裳捯飭半天魚竿,手也不乾淨,貿然摸她不得,也是有些犯急——魚的面板上都有粘液,有些粘液甚至會引起急性過敏,一般漁民被魚刺破手都必須馬上把傷口內的殘血擠出來。。。師燁裳的思想是直的,筆直筆直的,她若不想算計誰就絕不會拐彎,故而她想不到可以用冰桶裡那幾瓶烈酒給汪顧的傷口消毒,只想到要把受到汙染的血液清除。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這雷人的一幕:

在汪顧錯愕的目光中,師燁裳皺著眉頭捧住汪顧的臉,踮起腳尖,吻住了汪顧嘴角的傷口。

傷口發燙,她的唇卻冰涼。一熱一冷一對比,愈發將汪顧的驚魂未定刺激成魂飛魄散,“我、我只是被魚打,不、不是被蛇咬。。。”她站得像根木樁,兩手貼著褲縫,像極了武俠片兒裡被美女勾引著的一干少俠。欲迎還拒地憋了老半天,她沒頭沒腦地又憋出幾個字來,“呃。。。謝謝。”

師燁裳從不隨地吐痰,此時含了一口汙血無處傾倒只好拉著汪顧去到一側圍欄邊,把嘴裡的血抿進海里,而後照是不管不顧地向吸血鬼學習。

好容易把汪顧臉上的傷口都清理一遍,她滿意地在汪顧耳下拍了拍,什麼也不說,轉身,走到船頭,拾起魚竿,又要去釣她的笨魚。

汪顧的傷口早就不疼了,但她沒有立馬攆上前去糾纏於師燁裳。她只是遠遠地看著,看著師燁裳興致盎然地倒騰漁具;看著師燁裳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笑笑,再轉回頭;看著一個幾乎要與海天溶為一色的身影帥氣地把魚鉤甩出去。。。看著看著,她那滿懷憐憫的眼淚便驀然湧了出來。

沒有她陪在身邊的師燁裳,竟是那麼淡然地孤獨著,而不是幸福著。

死氣沉沉

距離地震發生第六天,二零零八年五月十八日,端竹所在小鎮的生存狀況出現了明顯下降。幾個衛星村的飲水井在接連不斷的餘震中相繼倒塌,暫時沒倒的也皴皴泛起黃泥,一桶水打上來泥比水都多,有時候可以沉澱過濾,有時候則由於水泥混合體黏性太大根本沒轍。衛星村民之前一直支援著鎮裡的人的生存,到了這時,他們自然要仰仗鎮裡那口用水泥砌的大井,而鎮民也是純樸,沒人預料得到用水人口激增所帶來的蝴蝶效應:一天,很好,村民取了水還順便幫著鎮裡救災,至於吃食,多煮一點就是;兩天,還好,米麵不夠了村民應該會賑濟些來;到了第三天,鎮長開口跟村民要支援,可村民誰也不肯就範。因為通往外界的路也被山石切斷了,他們看不到明天,不知政府救援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就絕不可能把家裡僅存的口糧拿出來分享。

鎮上的糧食所本來按規定必須儲備有可供應鎮民消費半月的糧食,十二日下午鎮政府派人去查的時候還是合乎要求的,甚至還有富餘。十三日,富餘的部分盡數消失,十四日更是被其內部碩鼠侵吞得不滿要求庫存一半。鎮政府火速發出專員鎮守糧倉,然而到了十五日老祖宗說的“監守自盜”成為現實,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