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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成何體統!」謝從安簡直暴跳如雷,一向沉穩的嫡子居然將新婦像拖狗一般從府西拖到府東,一路上叫人指指點點,惹得眾人看笑話。

謝譚沉默地跪在父親面前,卻是半句話也不講。

謝從安看向一邊默默哭泣的郭雲雅:「新婦,你來說。」

郭雲雅絞緊手中的錦帕,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她當時也是氣急了才會打白楚蓮,再說她也不是沒有打過京城中的貴女,那白楚蓮都算不得什麼貴女,她打了便打了,謝譚竟就這麼硬生生地將她拽回去,叫她顏面掃地,丟臉丟到公婆面前。

一旁的陸夫人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謝從安護白楚蓮像護著眼珠子一般,要是知道了郭雲雅打了白楚蓮怕是會不待見郭雲雅。她在心中嘆氣,這個郭雲雅也真是沉不住氣,當著謝譚的面打白楚蓮這不是硬生生將謝譚往外推嗎?

「郎君消消氣,小輩們不懂事,說他們幾句便好,不必氣壞了自己。」陸夫人笑著將茶遞過去給謝從安,「譚兒,還不給你父親賠個不是?」

謝譚始終沉默著,他沒有錯,唯一的錯處便是娶了郭雲雅這個悍婦,他之前只覺得她刁蠻了一些,性情還算真,待表妹也好,自己娶了她也是能過日子的,哪知道她成親當日便拿表妹與自己吵架,今日還打了表妹,活生生一個潑婦!他不願開口對謝從安與陸夫人說,是怕損了表妹的名節。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不說,來人!請家法!」謝從安怒道。

陸夫人立刻變了臉色,拉住謝從安道:「郎君,譚兒明日還要陪新婦回門呢。」

謝從安冷笑道:「他這樣不要臉面,我又何須給他臉面!」

他接過下人遞上來的一根長竹條,不由分說地便鞭笞在謝譚身上,潔白的外衫上一下子便多了一條醒目的鮮紅。

一旁的郭雲雅頓時傻了眼,她在郭家受寵,郭常不可能用家法拘著她,故而也不知道謝家的家法竟是這樣,連忙上前想要拉住謝從安:「父親,別打了!」

謝從安皺了一下眉頭,看向郭雲雅陪嫁來的大丫鬟湘兒,冷聲道:「還不過來扶好你家二少夫人。」

湘兒遲疑了一下,上前將郭雲雅拉到一旁,暗地裡對她搖了搖頭。郭雲雅眼見著竹條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謝譚背上,急得便上前撲在謝譚身上,幫他擋住謝從安的撻笞。果然謝從安的手停了下來,然而謝譚並不領情,他一把推開她,即便滿背都是血,他依舊挺直了脊樑,冷冰冰地看著郭雲雅,道:「用不著你假好心。」

郭雲雅花容失色,這一句話正是之前她對著白楚蓮說的話。

謝從安見謝譚推開郭雲雅心中更氣,竹條密密麻麻地抽在謝譚的背上,他身上的白衣已變成了血衣,鮮血不斷地湧出,看著十分可怖。

謝譚緊咬著牙根,自始至終不曾認錯。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陸夫人心中發急,忙想著何人能來救場子——謝母這兩天還咳嗽著經不得折騰,她猶豫了一下,對著身旁的玲瓏竊語了幾句,玲瓏趁人不注意悄悄離去,沒一會兒,白楚蓮便戴著面紗趕過來。

她立刻與謝譚並肩跪在一處,柔聲說道:「舅舅,都是我的不是,您莫要怪二表哥與二表嫂。」

謝從安自然知道謝譚夫婦是從白楚蓮那裡出來的,他並不執著於知道真相也是怕有損外甥女的名聲,見到外甥女跪在這裡,臉上還戴著面紗。

他半眯著眼睛,問道:「好好地在自家戴什麼面紗?」

「我……我臉上起了疹子,不好見人……」白楚蓮磕磕巴巴地解釋著。

她的臉小,當她垂下頭時,面紗並不能完全擋住臉上的紅腫,又因謝從安離她近,可以清楚看到她面紗下的巴掌印,五指分明,力道之大叫謝從安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