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悠定下心思以後,立刻便對莫少安服了軟,更是拉出公婆為自己說話,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夫妻二人自然也便和好了,只是彼此心中種下的疙瘩卻是越埋越深。便是她的公爹莫言山對這個媳婦也是多有防備,私下囑咐莫少安關鍵之事絕不可以讓白楚悠知道。
另一邊,白楚蓮借著還書的名義出來了,便索性又去了一趟西市。
她先是拿著自己這兩日剛繡的繡品去了繡莊,那繡莊老闆娘是個識貨的,只看了一眼便直接給了錢,甚至熱情地拉著白楚蓮問東問西,最後還多給了她一吊錢算是定金,將她往後的繡品都給預定了。
「原來是個繡娘,怎地出手就這麼大方呢?」閔其樂喃喃自語道。
他老遠便看到了白楚蓮,雖然她依舊戴著帷帽,可他眼睛毒辣認人本事一流,更不要說她那頭非常容易認出來的毛驢了。
白楚蓮一回頭,便看到閔其樂地守在繡莊門口巴巴地盯著自己,她只當自己沒看到一般,收了錢便往不遠處賣種子的店鋪走去。
今日遇到閔其樂著實是個巧合,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閔其樂於她已經是個不相關之人了。
閔其樂見她不理自己也不惱,遠遠地跟在她身後,見她要買種子,立刻便上前幫她討價還價。不得不說,閔其樂這張嘴確實是能說善道,不過是三言兩語便將那種子戶說得暈頭轉向,稀里糊塗地便以原本一半的價格將種子賣給了她。
白楚蓮的眸子轉了轉,又慢悠悠地逛了幾家店鋪,有了閔其樂這張嘴,她少說省下了百文錢。末了,她花了一文錢在路邊茶攤買了一碗茶給他,算是對他的回報。
閔其樂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水,只覺得路邊的粗茶更勝瓊脂玉露,見她騎上毛驢準備走人,忙上前道:「小生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家住何方,望姑娘相告,日後小生好登門拜謝。姑娘雖說了不必我還,可小生並非厚顏無恥之徒,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白楚蓮連聲輕笑,聽著十分悅耳。
她嬌嬌滴滴地說道:「我說你這書生不好好去溫故知新,在我這扯東扯西的,你若不是那科舉的料,早早退了我那一兩銀子,我好去資助真正的棟樑之材。」
閔其樂被這笑聲聽得耳朵都有些紅了,反應卻是極快,立刻笑嘻嘻地接話道:「姑娘怎知我沒有好好讀書?若是關起門來兩耳不聞窗外事地死讀書,可是對聖賢之作活生生的糟蹋,故而小生讀的是活書,姑娘要尋的棟樑之材就在你的眼前。」
配上他這張好臉,這樣的油嘴滑舌卻也難討人厭,若是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只怕就被他騙到手了。
白楚蓮也並非真想要回那一兩銀子,她悠然地將一根蘿蔔掛在毛驢前,叫毛驢自行前進著,頭也不回道:「公子如此自信,那等到公子金榜題名時再商討還錢之事不遲。」
「姑、姑娘——」
閔其樂的兩條腿到底抵不上毛驢那四條腿,眼睜睜地看著白楚蓮跑遠,明明白楚蓮對他愛理不理的,倒叫他越發惦記了起來。
白楚蓮有意試探躲在暗處的影三,那毛驢騎得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可那盯著自己的目光卻一直存在,對方倒是個高手,可惜她怕露餡一直未敢買猛藥,一時半會也對付不了他,好在她買了眾多種子,快的話一個月便會有收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慕瑜淵覺得白楚蓮最近搭理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好幾次都是魏度送食盒過來,終日未見她的蹤影。
他面上什麼都沒說,卻默默拒絕魏度送過來的餐食,幾頓下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被白楚蓮養出來的肉一下子又消了下去。
魏度一個老太監自小看著自家殿下長大,便是他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多了兩個來回也知道他這是惦記上了白楚蓮,沒好氣地說道:「姨娘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