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聖人聽著便有些不樂意,慕瑜淵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兒子,就是真正的梁四姑娘又算個什麼東西?
沒一會兒,梁國舅也被招進了宮裡。
梁國舅一見到梁紫悅便知事情穿幫了,絲毫不否認地趴在地上,道:「陛下,是臣之過。皇后娘娘確實是指了我家四姑娘,可是臣一個做父親的捨不得女兒。」
「怎麼?朕的兒子還配不上你的女兒?」聖人冷笑著反問。
梁國舅不吱聲,若是過去的太子殿下自然是他女兒的良配,但是現在的廢太子還真配不上他的女兒。
「安錦侯的女兒當真是尊貴得很,那朕倒要看看以後這位梁四姑娘能嫁到哪戶好人家。」
聖人當即便下旨,直接褫了梁國舅的爵位,貶梁氏一族為庶人,三代以內不得參加科考。
梁皇后站在一邊一聲不吭,她與聖人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對他的秉性一貫瞭解,這已經是對梁國舅最好的結局了。她心中只恨梁國舅愚蠢,捨不得梁四姑娘,害得她功虧一簣。
聖人冷漠地看向一言不發的皇后,淡淡說道:「瑾瑜都已經是庶人了,皇后也不要總惦記著他了。若真是太閒了,便在你的仁明宮裡多抄抄佛經,等抄足了一百遍再來見朕。」
這是變相禁了梁皇后的足。
「臣妾遵旨。」梁皇后十分心平氣和地接受了,「只是臣妾往後怕是再難見到孃家人,臣妾且送送他。」
聖人揮了揮手,沒有反對。
梁皇后將梁國舅送到了宮門口,終於問道:「一個女兒而已,哥哥何至於用一家人的榮華富貴去保?」
梁國舅朝著梁皇后鞠了一躬,平靜道:「娘娘也曾是家中女兒,怎說得出這般踐踏女兒的話?草民一個做父親的,明知道那是虎口又怎能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去?」
誰都知道廢太子瘋了,連聖人都敢刺,接到皇后懿旨的時候他便知道皇后是想拿他女兒的命算計廢太子,而他並不想參與這些皇室爭鬥。他本想著偷梁換柱以後那個揚州瘦馬肯定活不了,只要人一死土一埋便無人知曉了,倒是他小看了廢太子——或許該問一問廢太子他是真的廢了嗎?
「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假仁假義。」梁皇后冷笑著,「既知是虎口,那揚州瘦馬便不是他人家中女兒了嗎?哥哥倒捨得送她去。」
「娘娘教訓的是。」梁國舅滿口承認,「草民以後怕也很難見到娘娘了,願娘娘所想之事稱心如意。」
他行了個大禮,便瀟瀟灑灑離去了。
梁皇后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沒有太大的感觸,她沒有元後命好有一個好孃家,能一步一步爬到皇后的位置靠的全是自己。自家這個兄長也就是個老紈絝,若非靠著祖上又哪來的爵位?如今成了庶人也好,不會再拖累六皇子的將來。可惜這次本來想借他的女兒一用,卻反倒被他擺了一道,不過這事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動不了她的根基,聖人如今的意思也就是這麼掀過去了。
只是在宮中再次見到魏度,她心中有些不安,這位曾經是元後身邊的大太監後又跟著廢太子那麼多年,做事一向深的很,她總覺得他來此的目的不純……
魏度說完事情,便也打算走了。但聖人卻將他留了下來問東問西,主要問的還是慕瑜淵的近況。
魏度想了想,答道:「殿下最近這些日子都沒有犯病,想來是真的要成親了,沖了喜人也好了。」
「成親?娶的哪家姑娘?」聖人很是意外。
「宣平侯府的二姑娘。」
「宣平侯的那個庶女?那不是送給他做妾的嗎?」聖人衝口而出,言下之意他也是清楚皇后做了些什麼。
魏度沒有問聖人是如何得知的,只回答:「正是她。」
「荒唐!」聖人怒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