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女子的手,入冬後她的手總是冰涼,他習慣性地用自己的手去溫暖她。
他牽著她的手,陪她漫步在西市的街巷中。
嚴冬的蕭瑟似乎並未影響西市的喧囂,為生計忙碌的百姓行色匆匆,販夫走卒吆喝著生意,路邊的食肆不住地冒出熱氣來,一直立在高嶺上的男子終於見識了一回人間煙火,感嘆這世間萬態。
白楚蓮卻是笑道:「百姓淳樸,求的不過是衣食無憂,平平安安罷了。」
慕瑜淵看著她的笑容,輕聲道:「我亦無所求,惟願吾妻一生平安康順。」
白楚蓮眨了眨眼睛,滿臉羞紅地低下了頭,嬌嗔道:「哪有三郎這般突來一句?你既然這般說,那我只能求著我的夫君與我一道平安康順,執手見白首了。」
慕瑜淵輕笑了一聲:「不必求他,他求之不得。」
「咦?什麼東西好香呀?」白楚蓮忽地聞到了一股子味道,覺得是她不曾聞過的香味。
「香嗎?」慕瑜淵面色有些古怪,似乎對那味道敬謝不敏。
只是他終究是拗不過嬌妻,陪著白楚蓮一同順著那味道走下去,便見到了一家臭豆腐的攤子,臭氣撲鼻的豆腐下了鍋以後在熱油中翻滾味道便更加濃鬱了。矜持的男子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奈何平日裡看著嬌滴滴的妻子卻是欣喜地上前一步。
「三郎,快來付錢。」
她樂呵呵地招呼著些許變了臉色的男子,男子摒了一口氣無奈上前,買了一碗給她。女子坐在攤子邊吃了兩口,突然又變了臉色,拉住了男子的手。
「怎麼了?可是這臭豆腐有問題?!」慕瑜淵緊張地問道。
「並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我原從不會覺得臭豆腐的味道特別,今日卻覺得有奇香,特別想吃……」
白楚蓮低頭默默掐指算了算,給自己把了個脈,抬頭對慕瑜淵道:「你莫緊張,我想去前面的醫館看一下。」
慕瑜淵一路沉默地陪著白楚蓮進了醫館,那年邁的大夫都被他那張沉著的臉嚇了一大跳,顫巍巍地給白楚蓮把了脈。
老大夫看了看白楚蓮又看了看慕瑜淵,呵呵笑道:「恭喜二位,夫人這是有喜了。」
「有、有喜?」慕瑜淵素來好使的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
白楚蓮笑著站起身付了診金,拉著那個呆滯的男子便往外走。
一貫沉穩的男子猛地驚醒,上前一步便將嬌小的女子打橫抱起,嚇得女子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嬌嗔道:「三郎這是做什麼?」
慕瑜淵並不應她,緊緊抿著唇,抱著她疾步走到馬車上,只囑咐了車夫一句:「快回府。」
感到馬車顛簸,他又變了臉色,叫道:「怎麼趕的車?慢些!不許搖晃!」
白楚蓮見他如此,忍不住撫掌大笑,「三郎,你這是做什麼?此時的我與來時又無不同。」
慕瑜淵卻是一把抓住了她,似是覺得她笑得大聲些都有危險。
白楚蓮這才發現在這寒冷的冬日裡,男子的手心滿是汗水,她收斂了笑容,輕聲道:「三郎不必怕,這是我們的孩子。」
「嗯。」
男子應了一聲,馬車停下以後卻依舊不許她的腳佔地,抱著她一路走進寢房,極其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
魏度有些緊張地跟在他們後面,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可要叫御醫?」
慕瑜淵沉思了一下,道:「不用。王妃有了身孕,好生保護著,等過段時間再告訴宮裡。」
他需要佈置得再安全一些,不叫任何人傷到他的妻兒。
魏度愣了許久,又興奮了起來,他的小主子有了小小主子,主子在天有靈也必會感到欣慰。沒一會兒,也不知道魏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