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蓮忽地眉眼一彎,態度變得友好起來,笑著說道:「路確實不是我家的,我是怕這路上有蛇,咬到你可就不好了。」
「是蛇還是美女蛇呀?老子也想嘗嘗這能腐蝕人心的美女蛇的滋味。」二流子說著還做出更加猥瑣的動作。
白楚蓮笑笑就轉身了,她與二流子的交談短短几句除了似懂非懂的江婷婷沒有人看到,而沒過多久,二流子就被路邊的竹葉青蛇給咬傷送醫院了。
東方村靠著山,山上最常見的毒蛇就是竹葉青蛇,尤其是夏季蛇類活動頻繁竄到村裡也是偶爾會發生的事,二流子被蛇咬傷致殘的事也沒有多少人在意,經常受到他騷擾的村民還暗自叫好,倒是新上任的村支書組織了一次上山打毒蛇的行動,以防毒蛇爬到村中傷人。
江勁松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還得感謝村支書掃清了山上的毒蛇,更方便他上山種石斛了。他終於可以放心地送白楚蓮回海城,只有江婷婷抱著小白薇,對小侄女說:「楚蓮姐厲害!最最最厲害了!」
但是她話說不清楚,就連江母也覺得她說話東一句西一句的,沒放在心上。
深藏功與名的白楚蓮趕在開學前一天回到了海城,在新學期再一次投入緊張的學習中,這個學期的章古樓更加可怖,他對學生說:「這個醫學生的傳統被廢了將近十年,今年我們一定要重新撿起這個醫學生的傳統!」
他所指的醫學生傳統是,讓學生四人一小組分批去醫院的太平間練膽,乾瘦的老頭眼中閃爍著執著的熱情:「只有不在意死人與死亡,才能將活人救活!」
學生們在心中暗暗腹誹,去太平間守夜完全和救死扶傷沒有半分錢的關係,但是對上老頭那張嚴肅到近嚴苛的臉,沒人敢提出反對意見。
臨床醫學系總共沒幾個人,班上的四個女生是重點保護物件,被分到了不同的小組裡,白楚蓮這樣的柔弱美女更是男生們爭取的重點物件——雖然她期末考試全年級第一,解剖時下手又快又狠,但是不妨礙她仍然是他們心中的溫柔女神。
白楚蓮對去哪一組都無所謂,兜兜轉轉最後又和謝毅航分到了同一個小組,她落落大方,謝毅航也不扭捏。
去太平間守夜是冬夜時候的事,這會兒一個個都穿著厚棉衣,醫院也不用再給學生們額外發放禦寒的衣物。白楚蓮穿著厚重的棉衣也不顯臃腫,體態輕盈地跟著醫院的負責人走進太平間,他們已經是後面的小組了,負責人沒有多少熱情,只是簡單地交代了幾句,接待他們的看守大爺就更加沒有熱情了,只希望今晚上的幾個年輕人不要再哇啦哇啦亂叫,他沒被死人嚇到,倒是被這些膽小的學生娃嚇得夠嗆。
三個男生圍著白楚蓮,吩咐著如果她害怕拉著他們就好。白楚蓮笑著道謝,心中毫無波瀾。
凌晨一點的時候,幾個人靠在一起昏昏沉沉地半寐著,卻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其中一個男生害怕地叫出聲,還是白楚蓮安慰著:「別怕,是有死者又推進來了。」
屍體被放在病床上推進來,偶爾還有一滴血滴落下來,看著?}人得很。
白楚蓮忽地上前摸了摸地上的血跡,又聞了一下,問那個推屍體進來的護工:「這人怎麼沒的?」
「難產死的,娃生下來大出血,沒搶救過來。才二十五歲,怪可惜的。」護工見她並不害怕,就和她多說了兩句。
白楚蓮卻是一下子掀開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直接對上那張蒼白無血色的年輕面孔。
前面害怕的男生沒有料到組裡的女生會這麼大膽,「啊」地尖叫一聲,都快被嚇哭了,沒想到系裡的溫柔女神比章骷髏還恐怖,直接動手去碰屍體,她拿手直接去觸控屍體的各個關節,直到摸到腋下——
她突然喊道:「人還沒有死,只是一時停止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