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閃閃的珠寶堆積在地上,閃耀著刺眼的光芒,白楚蓮一時睜不開眼睛,再一睜眼,這滿屋的珠寶已經全數被羽宸收入了她的儲物袋裡,見白楚蓮看向自己,冷麵的女子略微為難了一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卷文書,道:「要麼你和那個鮫人去搶那捲東西?」
那捲文書是用上好的龍綃所制,懸浮在半空之中,當石門開啟時,它便自動展開,顯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暗紅色字跡,羽宸嫌棄地看了一眼,若是空白的龍綃她說不定就收了,但是那一坨又一坨的字又擠又醜,讓她完全沒有收入儲物袋的慾望。
跟隨在她們身後的阿潯沉默了一下,艱難地看向白楚蓮,那柔弱的女子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阿潯要是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這些本來就是鮫人藏在無澗湖的寶藏,作為歷代王位競爭的信物,阿潯一路上不知道殺了多少競爭者才終於來到了無澗湖,本以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了羽宸這個程咬金,唯一慶幸的是,這個程咬金對王位信物並不感興趣,他近乎咬牙切齒地感謝著白楚蓮:「多謝姐姐相讓。」
羽宸對他的這一聲「姐姐」終於生出了不滿,她平淡地說道:「不要臉,一個五百歲的鮫人到處叫姐姐。」
五百歲對於鮫人來說才剛剛成年,阿潯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但是羽宸這麼一說,倒像是他佔白楚蓮便宜了,他為難地看向遠比他小得多的姑娘,果然白楚蓮沖他一笑,溫和地說道:「沒事的。」
在羽宸冷漠無情的對比下,柔美的白楚蓮面帶笑容,在年輕的鮫人眼中猶如仙子一般可愛,他朝著白楚蓮點點頭,志氣滿滿地上前去碰那張文書,卻未曾想指尖才剛剛碰到,那一卷文書便化作了紅色的焰火,從火中走出了一個渾身泛紅的高大鮫人,那鮫人冷冷環視四周,見滿屋的金色只剩下灰撲撲的巖壁,呆滯了許久,才怒道:「哪來的不肖子孫,這般貪得無厭!把財寶還回來!」
這是鮫人一族數千年的積累,每一個來此奪取王位信物的鮫人至多拿走三件寶物,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被喚醒後看到的竟是滿眼皆空,已經化作此間守護精怪的鮫人一聲怒吼,變得更加龐大,高大的身軀一閃而過,堵在了入口的石門處,「今日你們幾個把命留下!」
那紅色鮫人雙手一抬,如鮮血一般的紅水從巖壁上不斷滲出,湧到他們的腳底,白楚蓮才碰到一點紅水,便「呀」的一聲跳了起來,嬌小的身軀整個掛在羽宸的身上,像個糯米人一樣粘著她,害怕地叫道:「羽師姐,這水好燙!」
羽宸整個身體都像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處,只覺得渾身發熱,然而這個熱度卻不是來自底下紅水的,而是這一個貼著自己的人形掛件,她的眼睛不自覺地豎了一下,忽視心中的怪異,冷著一張臉從懷中掏出一張符飛向紅色鮫人。
紅色鮫人嗤笑著接下符紙,卻又在瞬間變了臉色,「你——」
發光的符紙在他的手心裡化作了一團藍光,緊緊地圈住了鮫人的身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迅速地變小,再小下去便會在天地間消失!
「尊者饒命!」鮫人大驚失色,連忙跪在了地上討饒。
白楚蓮見地上的紅水消失,立刻從羽宸身上跳了下來,見羽宸看向自己,羞紅著一張臉,糯糯說道:「羽師姐,剛剛我一害怕就……你別介意,好不好?」
她像白糖一樣的手指拉著她的衣服輕輕搖晃,晃得她腦袋裡嗡嗡作響,當真是奇奇怪怪,羽宸盯著那蔥白的指尖愣了一下,終究沒有抽回白楚蓮手中的衣角,對著鮫人說道:「我一張符需上千靈石,你怎麼賠我?」
紅色鮫人只猶豫了一下,立刻道:「那些寶物都歸您!」
羽宸冷然收回了他身上的符紙,要命的藍光一下子撤去,紅色鮫人縮成一團迅速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