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長荽從來就不是怕詐的人,他徑直伸手去拿,握到尖晶石的時候,他的手腕也被握住了。
鋒赤的聲音像冰一樣冷:“拿到尖晶石並不是他的本意。”
長荽不動聲色,沉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是長荽,而不是他。”鋒赤的眼睛睜開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長荽,“他在哪裡?”
長荽淺笑道:“你想見到他,他也不想見到你。”
鋒赤好像被他的一句話弄得無言以對,他握著長荽的手腕的手卻一點都沒有松,好像只要他一鬆手,長荽和他不知名的愛人就會煙消雲散一樣。
“起碼告訴我他的名字。”鋒赤閉上眼睛,緩緩道。
長荽微微驚訝了一下,馬上露出了一種近似於憐憫的笑容,道:“你會知道的。”
鋒赤沒懂他什麼意思,長荽飛快地用另一隻手擰斷了他的手。趁他鬆手,長荽後退一步,對他說:“他要我不要傷害你,看來我還是違背了對他的承諾,不過對於我來說,只要我高興就好。去找你的情敵寒輕,他還能幫你接回去。”
鋒赤閉上了眼睛,他很疲憊也很悲傷,他懊悔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著那個人動手。
二魂同體,只能這麼解釋,如果傷害了長荽,就等於傷害了那個人。
可是你寧願讓別人傷害我。
已經回到了房頂,肖敬也醒來了,看到長荽手中流光溢彩的尖晶石,他高興得幾乎要尖叫出聲:“你拿到了!他怎麼樣?”
“你不問我怎麼樣,你問他怎麼樣?”長荽隨口一說,肖敬馬上尷尬了起來。
“反正現在只剩下封龍琥珀了,我覺得還是有可能在遲暮那裡……”肖敬扯開話題道。
長荽硬硬地拋下一句:“不用了。”
“什麼?”
長荽從懷裡摸出了幾個東西,往空中一拋,四個寶石在月光下都發出了奪目的光芒。水滴月光石的蔚藍色、夾玉青金石的靛青色、心臟形狀尖晶石的血紅色,還有封龍琥珀的橘黃色。
肖敬的瞳孔一縮:“你找到了封龍琥珀?”
“在我殺死君江後,我就從他身上找到了。”長荽輕描淡寫道。
“是你殺了君江?”肖敬驚詫地說,他想起了君江那五截頸椎骨和生柳的五截頸椎骨,“難道生柳也是你……”
“沒錯。”長荽笑著說,“阻擋我的人都得死。”
肖敬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看到四個寶石浮在空中,它們已經形成了一個混沌的黑洞。
“這就是通往現實的大門。”長荽的聲音有些按捺不住的期待,可是肖敬並沒有察覺到,他還在為長荽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人而驚訝。
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說:“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我們?”長荽疑惑地說,然後又笑了,“只有我。”
“什麼……”肖敬還沒問完,強大的吸力就好像把他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他很快失去了知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人他卻不認識,那個男人的面板像烤瓷一樣白一樣細膩,眼睛上蒙著一塊白色的布。肖敬不知道他是誰,他一側頭就看到了松清和真花在那個男人身後。
難道是……“主子”?
不對,松清和真花?自己沒有走?
那長荽呢?長荽……
“主子”“看”了他一會兒,站起來說:“走吧,他走了。”
真花詫異地上前一步,說道:“主子,‘走了’是什麼意思?”
“主子”深深地“看”了肖敬一眼,說:“他不在這裡了,他已經背叛我了。”
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