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髮著作用,而我的決絕在你面前,無論怎麼看都異常虛假。真好笑,一直以來,我在你面前使勁打起精神,拼命扭捏作態,以為只要可以裝作不恨,裝作完全不在乎,我就贏了。可是我沒想到,最不在乎的那個人,始終還是你。”
楊寬抱著查爾斯沉默了許久,忽然說,“其實你前男友不錯,我至今不知道你為什麼和他分開。溫徹是個好人,我對他沒有惡意。除了有時候,實在控制不住,打了他。”
“周灼,你從小就不懂得為自己打算,看不清你腳下的路。溫徹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理應回到他身邊,開始新的生活。
“我走什麼樣的路選擇什麼樣的人以後也由不得你管。你們大家族出來的男人,心思太深了,我玩不過。就像你一樣,楊寬,你一開始就給自己盤算好了所有的退路,這麼多年來愛你恨你都是我自作多情。原來你十年前說的分手,就真的是徹底分手,此生不願同我再有任何交集。我真傻,這樣明明白白的普通話,我都聽不明白。”
查爾斯困過了醒來,趴在楊寬肩頭,一會看看我,一會又看看楊寬。我不知道這些對話他有沒有聽見,也許他不懂得這麼多中文。他忽然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伸出手來,扯扯我衣袖,向我要抱。軟軟地叫我,“papa。”“我不是你爸。”我吻吻他的額頭告別他說,“乖,不管你聽不聽得懂,以後都跟你爸爸在一塊,好好地生活吧。”
☆、第 32 章
我漫無目的地在福利院內迷了路,最終還是楊寬開車,送我回去。他兒子也在車裡,一路上無人說話。到療養院後,楊寬囑咐我,“好好休息。”查爾斯衝我揮手。我實在也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些什麼。這三個月來,日子放佛泡在電影裡,彷彿只是一場遊戲。我們在其中沉浮掙扎,偶爾曖昧,但最終比的是誰比誰更加絕情。
這年夏天下了太多雨。我回到家,護士沒在,家中亦沒開燈。我陡然發現自己連鬼也不怕了,雷電交加,躺在窗戶的陰影中做了許多不切實際的夢。夢到楊寬站在巨大天窗下衝我轉過身,“周灼,你太傻了,我不放心。”夢到重回風寧街,可父親已經死了,在滿目白花靈堂中,母親斑駁的白髮和蒼老的皺紋。夢到查爾斯憂鬱好看的眼睛,陡然重疊成我的,楊寬凝視著那眼珠,低頭吻下去,“第一眼就投緣。”還夢到楊寬今晚在暮色中那副什麼都感到厭倦的模樣,飽含歉意對我說,“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一時間,分不清那是夢,還是我這十年來,一直都閉上眼,躺在黑暗中,作了一場漫無邊際的痴心妄想。
第二天起床遍屋找不到鏡子,撲回床前,開啟手機攝像頭,從眼神中看到自己真的老了。眼角眉梢都是痕跡,流光的都是歲月。人在一段感情中得到成長與成熟,原來不需要眼淚,我直到現在才有一點明白。
護士小姐給我送飯,問我需不需要正式辦理出院。我想了想說,“還是怕毀容。”“怎麼會呢,肢體部分不是恢復得很好嗎,只有幾道淺淺的疤痕。再說,就算臉上留下些印子,用粉底也可以遮蓋。”“男人塗粉底太難看了,”我憂鬱地說,“再過兩天吧。”
他們真的聽從了我的意見,直到我合約上的出院時間過去,也沒有人來打擾我。“醫生不是一直都對我很兇的嗎,怎麼忽然這麼聽話了。”我拉住護士衣角,困惑地問。護士為難地道,“其實我們聽從的不是你的意思,是楊先生的意思。”“哦。”護士看了看我麻木的眼,接著說道,“從你入院那天起,楊先生就說要親自參加你的拆線儀式。但是最近楊先生似乎情況不大好,我們聯絡不到他。”
又過了一天,楊寬姍姍來遲。我被扶到療養中心三樓,坐到病房外長椅上等待拆線。楊寬靠在走廊另一側陪我。醫生給我倒了杯水。我坐在那裡,握著水杯,有些發抖。“要是真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