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羊充耳不聞,選擇了左側第一個入口進去。
然而走了不過五米,昆羊便感覺到了這考核的變態之處,他身量高,骨架也頗大,整個人往鐵絲網裡頭一擱,即便再小心翼翼,也時不時被劃了口子。現在身上已經出現了七八道細小的傷痕了。
不過昆羊的自信可不是憑空來的,他自然有幾分本事。他的判斷能力總要比其他同齡人強些,對肢體的支配能力也不錯,因此遇上死路的情況只有一次且身上的傷口也不嚴重。雖然因為身材問題吃了些虧,但總算到達了出口,用時十八分鐘。
昆羊一出來,就衝著他老爹哇哇叫:“我這俊臉都花啦!”
昆澍對他兒子臭美的性子很是無奈,不過現在他是面試官,得公事公辦,於是嚴肅地評價道:“敏捷能力太差,七分。”滿分是十分。
昆羊忿忿道:“是我長得高!你這樣不公平!”
昆澍笑了笑:“你說我跟你比怎樣?”
“那還用問麼?”昆澍高他足足一個頭,骨架也大他不少。
“好好看著。”昆澍說完,便飛快鑽進了那鐵絲區域內。說是“鑽”,實在是因為昆澍的動作太過迅速靈敏,眨眼間便躥了進去。昆羊目不轉睛地看著昆澍敏捷地側行,俯趴,蹲下,膝行,那複雜的鐵絲似乎完全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二十米,三分鐘。這是昆澍的最終成績。
“怎樣?你爹我臉花了嗎?”
昆羊漲紅了臉: “沒。。。有。”他不覺得昆澍憑著多年的經驗和訓練與他相比有什麼不公平的地方,因為他打小以昆澍為目標,兩人之間差距越大,他便越是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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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羊結束專案二的考核後便回家了,餘下的考核將在明天繼續進行。
昆澍進了帳篷:“下一個是誰?”
有人問道:“剛才的那人過了嗎?”
昆澍嚴肅道:“你該想的是待會兒自己要如何透過考核。”
那人訕訕地閉上了嘴。其實不止他一人好奇,在場的許多人都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紅姆朝身邊的大眼和熊娃說:“一會兒門口見,別讓我等太久。”
大眼哭喪著臉:“我…我想再緩緩。”
紅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大眼:“……”
紅姆這一關過的並不順利,她有數次都走進了死衚衕,前前後後竟花了半個鐘頭,整整是昆羊的兩倍。
一花看著紅姆的表現,沉聲道:“她的性子過於急躁,戰場上最忌諱急功近利計程車兵。缺少謹慎和判斷力,這點太致命了。先前她的表現分明是所有人中最鎮定。”
紅姆自從繞進一處死路後,便開始煩躁起來,此後屢次在岔道口選擇錯誤道路。一旦無路可走,便只能選擇後退,後退比前進要困難許多,無法轉身,看不見背後的情況,便只能試探著移動,這使得紅姆不僅浪費了大把時間,更是全身傷痕累累,其中一道傷口甚至深可見骨。
昆澍道:“她外表的鎮定並不符合她的年齡,越是冷靜,越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不過……她的敏捷能力很強,看見她前半部分的表現了嗎?那樣的速度和躲閃能力,一般人是沒有的,如果不是性情急躁,她本可以順利完成這個關卡。”
一花並不贊同:“這一關我們設定了十二個死路,她居然就遇上了八次,裡面甚至有兩個是重複的,她太慌張了,而且這種運氣也實在是糟糕至極。”他們堅信運氣是打贏一場戰役的不可或缺的因素。
“小孩子可塑性很強,否則你以為黑巖為何一直執著地要建立童子軍隊?再觀察一下,性情是能轉換的,而且她忍耐能力和意志力強,受了這麼重的傷,始終沒哼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