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便告訴了那少年,說你的表字擬作‘含薰’,至於名兒是甚麼,你可能說了,也可能沒說,只因那少年人只聽了一半兒,便因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了。——蘭姐姐,我說得……可對呀?……”
慕幽蘭直在那裡聽得渾身顫慄、難以自抑。
良久,慕幽蘭方才恍然一笑,語聲淡然地緩緩說道:“不想……你竟是我心心念念著的那位少年郎呢……呵……原來,我心心念念著的那位‘少年郎’,竟然……竟然是名女子……”
蕭玄芝抿唇一笑,取笑道:“怎地?你莫非是後悔了?——後悔這多年痴望,竟託付在了一名女子的身上?”
慕幽蘭抿唇一笑,搖了搖頭,輕輕靈靈地捉住蕭玄芝的右手手腕,將她的手掌湊到唇邊,輕輕地舔舐著她魚際上鮮血。
蕭玄芝的肩膀不禁一抖:“唔……”
慕幽蘭抿唇一笑:“怎麼?”
蕭玄芝鼓著腮幫子悶聲說道:“沒、沒甚麼……便只是覺得……怪癢癢的……手上怪癢癢的,心裡……也怪癢癢的……”
悠然長嘆一聲,慕幽蘭緩聲說道:“靈兒,我不後悔呢……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對你託付心思……呵、若說後悔呀,我也只是後悔與你相遇得太遲了。
只怪我當年愚鈍,只著人去打聽年紀相仿的少年人,而沒有想到去打聽女子……若是當年我便知道你是女子了,那麼……便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是願意隨你去的……”
說著,又低下頭去,輕吻一般地,輕輕舔舐著蕭玄芝手掌上的血痕。
蕭玄芝抿唇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好在當年你沒有找到我呢~~若是當年你便找到我了,那時、我卻還沒有對你託付心思呢。
如此,那我豈不是便將你給錯過了麼?——是以,你如今將我給找到了,豈不是剛剛好的麼?”
“剛剛好、的麼?……”
慕幽蘭緩緩地放下了蕭玄芝的手,接著,雙肩一抖,掙脫了她的懷抱。
一時間,蕭玄芝竟是覺得懷裡空落落的,就好似是缺失了些甚麼似的,虛虛浮浮、無所依靠。
她有些發怔地看著慕幽蘭,一時失語,不知她將要作何打算。
只見,慕幽蘭面向著她,臉上似帶了一抹微醉的酡紅,柔聲道:“少年郎,你……可是願意……看看我的身上,是否落下了創傷?……”
蕭玄芝渾身一凜,身上的三萬六千根汗毛竟似是要盡數炸開一般。
不覺間,她竟是心潮澎湃、綺念橫生,連帶著她的身體,也漸漸地變得有些燥熱了。
直在那裡虛空地翕張著,只等待用甚麼去將它填充。
蕭玄芝難抑顫抖,哆嗦著嘴唇,似是關切、似是憂心、似是雀躍、又似是探詢地直望慕幽蘭,小心翼翼地問道:“蘭姐姐……我……可以麼?……”
話一出口,她方覺她的聲音竟是變得如是嘶啞,直像那久旱之中的乾涸河床,直等得天降甘霖將它滋潤、涵養。
她心中惶惶,略有些艱難地微微動了動喉嚨。
慕幽蘭神色迷離地微微一笑,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旋即,她便指尖一勾,挑開了自己的宮絛。
緊接著,那腰封便翩翩然地滑落在了地上。
再然後,她便像那破繭之蝶一般地雙肩微抖——那一身錦繡宮裝,便似那多餘的蠶繭一般地,自她的雙肩滑下。
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
蕭玄芝只覺轟地一聲頭皮一炸,只差便要渾身酥軟地委頓到地上去了。
她直勾勾地盯著慕幽蘭那□□的身軀,滿心擂鼓似的沸騰著。
然而,她竟只是在那裡恍若失神般地定定站著,卻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