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你剛才只是太過著急了。——你沒錯,該道歉的是我才對,若不是我馬馬虎虎的,將那盛了茱萸花的荷包給弄丟了,也不會害得你在這裡著急上火的了。
婉姐姐,實在對不住呢……你用不著心疼我的,也別傷心了,好麼?吶~~我也求求你了~~好唄?~~喏~~你笑一笑嘛~~我最喜歡看你笑了~~”
“嘻……”見她劉玉曇在那裡涎皮賴臉地向自己賣乖討巧,許婉嫣終於還是收斂哭聲、破涕為笑。
又與劉玉曇相擁了一會兒,許婉嫣這才頗有些戀戀不捨地將她放開,然後從桌上的山茱萸花枝上同樣折下一朵潔白如玉的山茱萸花來,小心翼翼地簪到了她的鬢邊。
接著,又捉起袖子搌了搌眼眶附近的眼淚,這才嬉笑說道:“好玉兒,你也漂亮得很呢~~——若我現在手中有面鏡子就好了,非得給你看看這副人比花嬌的玲瓏模樣不可~~”
劉玉曇似有羞赧地微微一笑,輕輕地捉起許婉嫣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與她十指交握起來。
垂眸良久,方才抬眼望她,柔聲說道:“婉姐姐,便算是你獨在異鄉為異客,身邊無親無故的,但你無論如何、都要一定記得,總有你的好姐妹在遠處牽掛著你呢。
等我回去以後,我一定想盡辦法說服我爹,讓他將我送到儲君殿下的身邊去。便算是當不成側妃,哪怕只是去當他的姬妾、媵人,我都不在乎。——
婉姐姐,你且放心,我這便與你約定好了。你去哪裡,我便陪著你去哪裡;你在那裡,我便到哪裡守著你去。”
許婉嫣雙目迷離、痴痴然地將劉玉曇望著。
良久,終於一把將她狠狠攬過,難抑顫抖地俯首在她的頸窩,不顧矜持地放肆痛哭了起來。
劉玉曇輕輕地將她攬著,柔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
稍時,劉玉曇驀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便即撲哧一笑,眉飛色舞地打趣說道:“婉姐姐,你可還記得麼?就是、三年前罷,我才剛到你的脖子根兒這場兒呢——喏~~就是那樣小小的一個小人兒。~~”
說著,伸出食指,不施力道地蹭了一下許婉嫣的左邊鎖骨,打晃兒地比量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那時候哇~~我還長得那般小短胳膊小短腿兒的,便算是掄直了王八拳、都蹭不著你的衣角兒呢。~~
喏、你再看如今啊,我竟是已長得快要跟你一般高了呢。~~吶、婉姐姐,你猜,三年後,我會不會長得比你更高一些呢?~~”
許婉嫣照著劉玉曇的肩上略施力道地捶了一記,而後繼續埋首在她的頸窩,似有不忿地哼哼唧唧起來:“不許!——小玉兒!你不許長得比我高!——我是姐姐,自應當是我護著你的才對!哼!~~”
劉玉曇撲哧一笑,裝模作樣地沉聲說道:“唔……婉姐姐,你這莫非是……在向我撒嬌?~~”
“呸呸呸!——誰要向你撒嬌啊?!你這該死的!不要臉!別在這裡自作多情了!——”許婉嫣臉紅脖子粗,氣鼓鼓地向劉玉曇示威道。
劉玉曇忍俊不禁,撇嘴說道:“好好好~~不自作多情~~——話說回來。婉姐姐,喏,你看你、總是在向我示威,自與你相識之日起,我竟是從未見過你向我示弱的模樣呢。
誒、對了~~就方才啊,我見你因著丟失荷包而崩潰痛哭時的那般模樣,簡直快要嚇瘋了——
不過現在細想一想,竟是覺得你方才的那般模樣可愛非常、直欲惹人憐惜呢~~若是能夠將之畫下珍藏便好了呢~~”
許婉嫣聞言,不禁雙臂顫抖地扣著劉玉曇的肩膀,眉眼一橫,咬牙切齒地頓足說道:“哼!你敢?!不許拿我打趣!——”
思索片刻,忽而想到了什麼似的,於是,她便鬆開雙手,巧笑嫣然地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