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嫣神色滯然地搖了搖頭,喃喃說道:“我不知道……”
劉玉曇苦笑一聲,貓兒似的將側臉在她的胸膛輕輕地蹭了一蹭:“呵……但願罷……只望他能夠溫柔繾綣地取悅於你,而不是……野蠻粗魯地發洩□□,將你狠施□□呢……”
“嗯……但願罷……”
許婉嫣嘆息一聲,輕輕地將雙臂環過劉玉曇的腰身,將她柔柔地圈在懷中。
“婉姐姐……我實在是……不想跟你分開呢……我一天、一個時辰、甚至是一刻鐘都不想跟你分開……”
劉玉曇輕輕地捉著她的手腕,痴痴然地哽咽說道,“真不曉得我上輩子是造了多麼大的冤孽,這輩子竟然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侶到別人的榻上去、在別人的身下婉轉承歡……
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為何我就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卻絲毫無能為力呢!……婉姐姐……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
情之所至,她不禁嗚嗚嚶嚶地哭了起來。
許婉嫣強撐起一抹笑意,柔柔地撫摸著劉玉曇腦後的長髮,柔聲說道:“好玉兒,方才不是說好了不許哭的麼?~~怎地又在這裡哭鼻子了?~~你再不乖,姐姐我可就要討厭你了呢~~”
劉玉曇將她的手腕扣得更緊了些,惶惶然地顫聲說道:“你別!……婉姐姐……我求你……千萬莫要討厭我……求求你了……”
許婉嫣向她的鼻尖兒輕輕一點,婉聲說道:“好好好~~你若乖乖的,我便不討厭你了~~”
劉玉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嚶嚶說道:“嗯……我乖乖的……”
許婉嫣曲起小指,將劉玉曇的一縷鬢髮柔柔地掖到她的耳後:“好玉兒~~這才對嘛~~”
“嘸嗯!不對……”劉玉曇惶惶然地搖了搖頭,又顫抖著指尖,將那一縷鬢髮給撈了出來。
許婉嫣撲哧一笑,一時不解:“嗯?哪裡不對?”
劉玉曇顫抖著指尖,又小心翼翼地撈過了許婉嫣的一縷鬢髮,與自己的那縷鬢髮交織成結,而後,淺淺一笑,似有釋然地說道:“喏~~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自然是這樣才對的~~”
許婉嫣心頭一熱,不禁落下淚來:“嗯……”
劉玉曇嘻嘻一笑,用拇指的指腹輕輕地向許婉嫣的眼角一抹,打趣道:“婉姐姐,你方才還在那裡振振有詞地說我呢,喏、如今,你不也掉下大金豆子來了麼?~~”
許婉嫣揮開她的手臂,哼聲道:“多嘴!……”
劉玉曇卻不抬槓,只媚眼如絲地伏在她的胸前,柔柔說道:“婉姐姐,你可還記得麼?先前啊、每次背到這首詩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地在那裡摔書撒潑,不是捶胸頓足地在那裡怨恨為何你沒有生作個男兒身,便是捶胸頓足地在這裡怨恨為何我沒有生作個男兒身……
嘻、如今啊,我倒是不怨了、也不恨了呢。~~
婉姐姐,我喜歡我這副女兒家的身子,我也喜歡你這副女兒家的身子。若然你不是女兒家,那麼、你便不會這般地溫婉淑雅了;若然我不是女兒家,那麼、我也不會這般地傾心於你高潔若蘭的品格了。
婉姐姐,便算是你我只能偷偷摸摸地暗通款曲、私相授受,甚至要提心吊膽地生活、極力地提防被人拆穿,以致揹負這俗世裡的罵名,但是、我如今已是實實在在地不復有任何積怨了。
——好巧、我生作了個女兒家,也好巧、我傾心於同為女兒家的你了……婉姐姐,我實在是、三生有幸呢……”
許婉嫣微笑著點了點頭:“嗯,可不是好巧麼~~——只有身受,才能夠感同。
若使得你我之中的任何一個生作了男兒身呀,那麼、就不會如此這般地對彼此心生憐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