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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姑姑微笑著點了點頭:“是,你們快隨我過去罷。”
因為是長者,且還是劉太妃的貼身侍從,是以,在私底下,她並不需要注意措辭。
溫婕皇帝點了點頭:“嗯,有勞姑姑了。”說著,便自然而然地牽起了溫敏皇后的手掌。
寧心姑姑直在那裡促狹地將溫敏皇后望著。
溫敏皇后被她盯得心中發窘,這便臊紅了一張臉,直想將她溫婕皇帝的手給甩開:“婕兒……快放開……”
寧心姑姑哧地一笑,擺手道:“無妨,你若見了她們兩個……罷了、不說了,你們還是自己去看罷。~~”
說著,轉過身去,先行離開。
來到乾元宮的主殿,見證著自家母后與自家母妃“婦妻對拜”了三遍以後,溫婕皇帝便在那裡一臉糾結地看著那位自己上手掀了蓋頭,又上手去掀了她娘子的蓋頭,然後矮著身子,極力做出小鳥依人的模樣糊在自家娘子身上的劉太妃;以及由著她在那裡胡鬧,自始至終滿眼寵溺地笑望著她的許太后。
於是,溫婕皇帝不禁被噁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在那裡簌簌然地顫慄起來。
溫敏皇后見她這般模樣,直在那裡垂眸斂目地忍俊不禁。
半晌,溫婕皇帝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母妃……您……能好好兒站著麼?……這般柔若無骨的模樣,豈不是有失體統了麼……”
“不能。”
不及劉太妃說話,許太后便即眉眼一橫,斷然說道。
溫婕皇帝渾身一凜,屈起拳頭蹭了蹭眉心,尷尬道:“母后……您……”
許太后漫不經心地挑眉一笑,下頜微揚,向溫婕皇帝示威:“你管著你自家媳婦不失體統就行了,作何卻來對我媳婦指手畫腳?”
溫婕皇帝雙腿一軟,幾乎被駭得跌撲在了地上。這還是自己那個當年一提到劉淑妃就恨得牙癢癢的母后麼……
好在溫敏皇后眼疾手快地抄著她的腋窩將她給托住了,這才不至於使她溫婕皇帝自己先有失體統了。
溫敏皇后將溫婕皇帝撈起來以後,劉太妃便轉過臉去,目光冷冽地橫了溫婕皇帝一眼,面色森然地哼聲道:“皇帝,便算是你身為一國之君,但私下裡,也切莫忘記了‘長幼有序’,不得犯上作亂。——”
而後,轉過臉去,與溫敏皇后打起了啞謎:“可拾掇熨帖了麼?”
溫敏皇后垂眸斂目,點了點頭:“嗯……拾掇……熨帖了……”
劉太妃滿意一笑,緩聲說道:“哼,這還不錯。”
溫婕皇帝撓了撓頭,望向溫敏皇后,不解道:“嗯?甚麼拾掇熨帖了?”
溫敏皇后雙頰緋紅,直在那裡垂眸斂目,卻不答話。
劉太妃繞到許太后的身後將她輕輕地擁著,又將下頜磕著她的肩膀,向對面那兩人揮了揮手,作驅趕狀:“好啦、好啦,這裡沒有你們小兩口兒的事了,去罷、去罷,白白地在這裡礙眼,耽誤我們老兩口兒溫存。~~”
許太后忍俊不禁,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敏兒、婕兒,你們快去忙罷,方才、多謝你們的見證了。”
溫婕皇帝向許太后點了點頭,又緊咬著後槽牙,狠狠地瞪了劉太妃一眼:“噫!——簡直膩歪死個人!——”說罷,拂袖而去。
溫敏皇后撲哧一笑,向自家母后與母妃屈膝作禮,這才轉身去追。
溫婕皇帝兀自在那裡氣鼓鼓地走著,竟是七拐八折地信步來到了榕樹林中一棵千年古榕的樹下。
溫婕皇帝駐了足,微微抬頭:“誒?……”
溫敏皇后從背後將她擁住,將臉龐貼著她的背脊:“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