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我呢,等你轉了一圈,家人都見了之後回到上京,事情我便都與你辦妥當了,你只管好吃好玩就是……
顧昭來來回回的將阿潤的信讀了幾遍,看完後撇撇嘴對細仔嘮叨道:“他怎麼知道我要出去私訪?”
細仔陪著笑將桌上剩下的飯食放在托盤裡端出去熱,一邊放他一邊陪著笑臉道:“我的爺,您可別亂想了!一個青州,上上下下不說老百姓,光咱遷丁司的官員就能有一百多呢,您去了,一個個要查到後年去了,再說了,咱這次出來才帶多少人馬?”
顧昭伸手抓下腦袋笑道:“他太高看我了,我吃幾碗飯自己還是知道的,那麼大的地方,每年遷丁司出多少細棉布,送到何處,交付何人,何人領了,用在何處,上上下下多少關係,真真……”他壓低聲音嘮叨道:“以為是看電視劇呢,隨便微服私訪就能解決了的,我才不去,多傻啊,對了,你把那個俏奴兒叫進來,我再問他幾句話。那才是個傻子呢!”
金輝班的俏奴兒原來的姓氏他不記得了,他就記得自己小名根子。他家本是個莊戶,祖上也做過兩任小吏,算是個清白戶。可那是前朝,一場戰亂,家裡樹根都吃不起,六歲上,樹根娘將樹根賣了,換了三石糙米,¤╭⌒╮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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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裔成了戲子。
後來的事兒跟天下的苦人一個樣,就那麼過吧,活一日算一日。直到遇到那冤家也是命中註定的孽債,反正俏奴兒那時候覺著,是有個盼頭了,那姓馮的布商將他買了,當個人對他,俏奴兒那時候覺著,就憑著他當自己是個人,他就該一輩子好好待人家。
可誰能想到呢,人日子沒過幾天呢,馮布商就死了,那以後他魂不守舍的過了幾日後,又是渾渾噩噩的一段時日,那天,他被丟出去以後,以為這輩子就死這裡了,卻沒成想的撞了大老爺的官轎子,遇到了一份機緣,這個機緣卻偏偏被他抓住了。
沒人知道俏奴兒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這幾日小郡公爺常常把他叫去敘話,依舊是沒收他的身契,不過卻把他的人帶在了身邊。
細仔這幾日也是翻來覆去的想心事,這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好摸樣,要不要他也寫一封回去問問,別到時候出了事兒,他滿門抄斬那都不夠填坑的!
又住了幾日之後,江上陸續解封,去上游送糧的船隻都陸續回了小鎮,小鎮又鮮活起來。
這一日,終於等到了官船,顧昭一行人在本地官吏與鄉紳的歡送下,離開了這個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傷心地。
臨上船的時候,顧昭指著江水對顧茂丙嘀咕了一句:“這條江,現在每年可以運送糧米兩百萬石,若是各地開鑿新運河,然後灌入大海迴圈起來,一年六百萬石上下也是輕鬆。”
他這番話,顯然是對牛彈琴的,顧茂丙摸摸鼻子道:“小叔叔,如今侄兒才將將學會放牛馬,你又想我來挖運河嗎……”
話音未落,身邊忽然飄過一人,來了一句莫名的:“茂昌可以來挖吧?反正他閒著?阿弟明兒你回去,整個挖河司……”
顧昭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是自己老哥哥,頓時他就哭笑不得了。
大冷天的,老爺子穿的到厚實,只是老年人自己恆溫不好,凍得一臉清鼻涕他自己渾然不覺,還露著一臉憨笑。顧昭笑笑,哄他說:“可以,過個三五年,待移民事畢,咱就來開鑿大運河,到時候咱家自己開船廠,做千年的水上買賣。”
老爺子聞言,低頭認真的想了半天后嘀咕道:“那可不成,咱家不做買賣,你可不敢動這個念頭……”
“好好好,不動,不動……這裡頂風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