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霜心頭這根刺扎得她更疼了,她忍著疼痛告訴自己,當年是她對不起他的,如今他能有個喜歡的人她應該祝福的,只要這個人值得便好。
可沒想到她卻看到紫龍玉被人拿到賭坊隨便抵押了,她心頭火起,將人帶來想要問明原因,可這一問,更覺得怒火中燒。
顧春曉看著白凌霜驚怒交加的臉色,她知道自己猜對了,猜對一個女人的心思,不算很難的一件事,挑起她的怒火同樣也很簡單,前提是這個女人心裡有所牽掛在乎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會離開他了?」白凌霜毫無溫度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
「那倒不是。」顧春曉悠悠一笑。
白凌霜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眉頭緊緊皺著,等著她的下文。
「您答應我一件事,我答應你離開他。」顧春曉笑得溫柔,這笑容有種輕嘲隱在裡面。
當天傍晚,陸明崢被釋放,魏素月的父親同樣也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
顧春曉回到客棧便讓銀杏動手收拾包袱,準備走人。
她人還沒走,蕭晗先一步回來了,渾身都帶著生人勿近的煞氣,可即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在生氣,偏偏他這時候還是笑著的。
進了門,第一眼便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包袱,臉上的冷意更加明顯。
銀杏見到這一幕,生怕被波及到,很沒有骨氣的跑了,只留下顧春曉一個人抵抗敵人的火力,她突然覺得這個丫鬟該打!
「怎麼?準備跑了?」蕭晗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顧春曉心裡莫名的慫了下。
說實話她今天之所能讓白凝霜退步,最大的原因不過是白凝霜覺得她在蕭晗心裡真的很重要,可實際上她根本就不是。
今日的事情她也能猜到,事後白凝霜必定會將事情告訴蕭晗,他知道了等待自己的會是何等的怒火她想像不到,但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得承受代價。
「自知理虧,沒臉留下。」她咬了咬唇,垂眸吐出了八個字。
頭頂上響起一聲涼涼的笑,顧春曉沒來由的又哆嗦了一下,將頭垂的更低,那模樣像是個做了錯事等待著大人懲罰的孩子。
蕭晗看著她眉骨突突突跳個不停,利用了他回過頭又擺出一臉委屈的模樣,這副樣子擺給誰看!她委屈什麼,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是誰?」
顧春曉愣了下,方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陸明崢,想了想道,「一個朋友。」
又是一聲冷笑,「你還真是交友滿天下,在哪裡都能有你的朋友。」
顧春曉聽出了他話裡的諷刺意味,抿抿唇沒說話。
下一刻一隻手伸到了面前,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快要縮到地底下的頭強行抬了起來。
「什麼樣的朋友?」
顧春曉默了默,朋友就是朋友啊,還能是什麼朋友,這話問的讓人不知道怎麼回答。
「什麼時候認識的?」
顧春曉有些煩了,他今天是不問個究竟不打算罷休了,「小時候認識的。」
「呵,在這裡遇到了青梅竹馬,是不是覺得很開心?」他將臉靠近,一雙危險的眸子打量著她的臉。
顧春曉皺眉,下意識想要躲避他的靠近,他既然表明了態度不準備娶她,那自然要保持距離。
她的抗拒落在男人的眼中,便成了另外一種意思,是因為遇到了更在意的人,所以如今連他的靠近都覺得難以忍受了嗎?
男人的眸子裡頃刻之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怒火,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顧春曉察覺到了疼,眉頭皺起,伸手啪的一聲打落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