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拉鉤,唸了誓詞。“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騙誰就是小狗。”肆冬樂呵呵的回了座位,扒飯去了。這之後,薛意濃沒吃兩口,就說飽了,要出去走走,眾人自然不敢阻攔。
賀太后提醒道:“外面涼,多穿一點。”又命宮女、太監跟著,張眼尋落雁,她卻不在。
薛意濃剛走,餘時友也起身出來。
眾人樂見如此,自然不攔,還催她快點去。餘時友臉上紅一紅,帶著梅嬤嬤等人出來,四處張望,卻尋不見薛意濃的人影,到底還是走了,只晚了一步。
她這一轉身,卻發現薛漸離也跟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餘時友問道。
薛漸離道:“那你呢?”往夜色中望了一望,自語道:“他已經走了。”兩人站在外面,冷風吹拂衣角,彼此沉默。薛漸離深吸一口氣才道:“小鳳,今日是我莽撞,沒有考慮到你的難處。”
“別說傻話,你也是為我,我懂的。”兩好友之間也不拿什麼身份了,你我啊的說著。“只是以後不可再如何冒進,天威難犯,要是我們不尊重皇上,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做事豈不是更加難。”
聞的外頭雪災,皇上也是千頭萬緒的理不開,如果再加上後院起火,他這皇帝做的可真真沒意思了。
“哎!”薛漸離長長一嘆,“你需知道,我總是為你不值。以前,我看四哥柔柔弱弱的樣子,不怕他欺負你,就算嫁過來也有你做主,萬事豈不妥當,只是這次回來,他全然變樣了,這再是想不到。沒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卻還是替他說話,你說他是不是沒福氣?好了,不說了,說多了,你又說我冒犯天威了,咱們不站在風裡,要是著涼了,我還好,你就不行了,又是頭疼又是腦熱,不然這個時候去你宮中坐一坐,免得跟母后、姑媽姐姐們在一塊兒,她們的話題我們是半點兒插不進去。”
“可是我已經答應太后要一起守歲的……”餘時友略顯為難。
“四哥也答應了,想來待會兒再過來也不遲。”她瑟縮了一下,道:“冷死了。”餘時友哪裡肯讓她在風裡站著,忙邀著薛漸離去自己宮中坐坐,燒了炭暖了屋,又取出棋子來取樂。
說到自己新學了兩種棋,要和薛漸離鬥一鬥。
“哦,是什麼好棋,快擺來我看。”薛漸離興致很濃,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著,餘時友最瞭解她,什麼都是急吼吼的,當下擺了棋,教了規則,兩人興致勃勃的下起來。
話分兩頭。且說薛意濃自養息宮離席而去,儘管待了不少時候,卻沒怎麼吃東西。徐疏桐的伙食早把她的嘴養刁了,吃其他人做的,如同嚼蠟,意思了幾筷子也就完了。
她一回來,所有不快的情緒早已掩飾了起來。
進門時,早覺得暖氣撲面而來,裡頭的人熱熱鬧鬧。落雁和存惜圍在桌邊包餃子,不時打麵粉仗,也有在門口當差的宮女、太監,見她不在,都被邀請過來,一起吃團圓飯。
誰也沒料到薛意濃會在此刻出現,剛才還說說笑笑的人群,頓時笑容僵硬在臉上,片刻之後,誠惶誠恐的跪了一地,“皇上萬歲,不知皇上駕到,罪該萬死。”
薛意濃微微一笑,“不知者不罪,免了吧,你們都在做什麼呢?”她湊過去瞧一瞧,正包餃子,還有擀餃子皮。側門裡,徐疏桐端了大鐵鍋過來,她身後的小宮女,抱著煤爐子,這是現燒,現吃,見到薛意濃後一愣。
“皇上來了。”在一群誠惶誠恐的人群前,她的笑容簡單輕鬆,十分討喜。
薛意濃問道:“在弄什麼,朕也要吃。”有她的加入,眾人頓時臉色一變,十分拘束,她又不得不再三強調,“朕只是來討些吃的,不是要打擾你們。”說的這樣可憐,落雁第一個笑了。
“皇上在那邊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