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七月雨後的一個午後,宮人們遠遠看著原本好好在御花園裡說話的董氏與郭絡羅氏二位主子也不只怎麼了,脆生生郭絡羅氏便賞了董氏一把掌,那董氏到也不惱,只可憐昔昔的上前繼續解釋著什麼,可郭氏如何肯聽,推開董氏便走開,絲毫不顧及二人都是身懷有孕之身。
不幾日,宮人們又見那董氏進了郭絡羅氏所歇涼亭萬分小心地道著歉兒,可後者越發不耐,起了身便把董氏往亭外趕。也不知是怎麼的,一陣女子的大喊之下,便見那董氏似被人推了出去,身子重重跌於石板。
宮人們驚叫著上前去看,果見那董氏身下已是一攤子血水,嘴裡叨唸著:你怎麼……怎麼如此歹毒……”
再看那郭絡羅氏,瞪大著雙眼呆在當下,很快便冒了一頭冷汗:“關我何干?”可她的話在那麼多雙眼睛面前,又有何人能信。
也許是她已料到了事態的嚴重,一頭大汗之下腹內一陣絞痛,在內婢們的驚呼下亦受不住的倒了下去。
不到半日,董氏的阿哥與郭絡羅氏的格格都未能存活下來。
多日後,當董氏醒來得知自己失去的是一位阿哥時,悔恨已是不及。
當皇上駕臨之時,董氏便是一場子哭泣郭絡羅氏的狠毒。
玄燁看著面前跪著的連哭都如此惹人憐愛的女子,突然越發地覺得女子得可怕,更夾著十成的憤怒。
“果真是郭絡羅氏推你出亭的?”
董氏聽皇上聲音無波,雖有些忐忑卻並無改口:“皇上,您要給妾與失去的小阿哥做主啊。”
玄燁視著面前柔弱無主的女子,突然下定決心,一切都不能饒恕。這一年多來他只得這几子,若是這一子得以活下來,說不定便是健康的,怎麼著也是對他一切煎熬的一點點安慰。可現在,這些後宮爭鬥的戲碼沒有停,甚至還燃到了他這片希望之葉上,叫他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憤?
玄燁起了身:“好,很好。”他的聲音很輕,卻亦發清淅,“有膽子謀算皇嗣便要有膽子承擔龍怒。李德全,去把後宮所有等級的嬪妃都傳來,朕今日便好好診治診治女人們的惡毒。
很快,儲秀宮裡便立滿了各色女子,從侍過寢的宮女到正宮正妃,有幾位還懷有身孕。
皇上站立殿前,自然無人敢坐。只見皇上盯著那一輪還炙熱的火球半天無聲。而郭絡羅氏與董氏便跪在院下。
“郭絡羅氏,董氏告你謀害皇嗣,你可知罪。”
那郭絡羅宜人也是剛失腹女,身虛面白,卻跪得筆直:“妾不明所犯何罪,當日是這董氏自己跌出亭外出妾何干?還請皇上察明原由,還妾一個清清白白。”
相較於郭絡羅氏的冷硬,董氏卻早已哭成個淚人,句句有實理,時時有人證。郭絡羅氏又何曾受過這等“冤枉”,很快二人便當眾對嚷了起來,文弱的董氏又豈是馬背上神勇的郭絡羅氏的對手。
玄燁冷眼看著。難道這宮裡便沒有任何美好的東西了嗎?為什麼一眼看去便滿是血色與暗灰?他用了一年多如此離愛賣已難道就是為了看這麼一出鬧劇且讓這種鬧劇無數次的發生下去?
“夠了——!”
李德全知道,皇上發怒了,後果——很嚴重。
“張氏,你如此歹毒之心算計后妃、謀害朕的皇子皇女、現在還害意混淆視聽、欺騙於朕,哪一項都足以滅你九足。朕一切不過問後宮事務,不是朕不知道你們的那些心思,只是懶得同你等計較。既然今日出了此等之事,再別想朕縱容於你!”他狠狠把所有女人瞪了一遍,“來人,把張氏給朕杖斃,就當著所有後宮之人的面,朕要你們所有之人都給朕記住了!以後若是再有謀害皇嗣之人,朕便將她九族人人五馬分屍!”
后妃中有膽子小的立刻便軟倒了身子。那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