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不早了,積福堂那裡都準備妥當了。”沈音苒緩緩的說。
這就要趕她走了?
一大早起,非要叫人請她過來,忙前忙後的調了這麼些蜜汁釀自己都沒嘗上一口。
竟還不讓她留在太后身邊,又把她關進了積福堂。
心裡翻江大海的憤怒就快要湧出來。
沈涼悅死死的攥著拳頭,背脊上都是冷汗。“臣妾遵旨。”說完這話,她低著頭飛快的退出了正殿。“珠光,你說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為什麼不許我留在長寧宮?”
珠光有點不敢說,但對上櫻妃鋒利的目光,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太后病了,皇后娘娘一定是怕皇上多去探望而您一直都在,從而……”
“是啊。”沈涼悅恨得不行:“怪不得叫我做什麼蜜汁釀。一準兒表哥吃著不錯,叫她心裡不舒服了。”
說真的珠光有點不信:“可是皇后娘娘向來待人寬和,為何只針對小姐您呢?”
“我怎麼知道。”沈涼悅也正納悶呢:“我得寵不比外人得寵要好?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些什麼。”
妃嬪之間的唇舌之戰,你來我往。
沈音苒聽了好一會兒,只覺得煩悶,臉色卻還是春光明媚。“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就都回去歇著吧。”
起身時,她叫住了徐天心:“你和嚴貴妃一起來,看看本宮的畫。”
“是。”徐天心捏碎了手心裡的蠟丸,好半天沒動。
直到殿上的妃嬪們都走遠了,她才才五指翻飛,看清蠟丸裡紙團上的字。
經過鎏金爐的時候,巧手丟進去。這是遙光端蜜汁釀時暗中遞給她的。
紙團上寫著,後換寧宮守衛。
嚴一凌在迴廊下等了半天,才見她姍姍而來。“怎麼?”木見陣圾。
“太后像是被皇后軟禁了。”徐天心唇微動,低頭氣聲道。
這可真是個好訊息。如果是真的,那太后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但是皇后不是急躁之人,會在皇上剛要扼殺沈家時就顯露端倪麼?她怎麼就不能再耐心的等上一等,等著皇帝親手拔出了太后?
也省的落下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娘娘。”兩人行了禮,抬頭時都發覺皇后眼裡深深的倦意。
“兩位妹妹不必拘禮。”沈音苒示意遙光賜座,便有小侍婢捧著幾幅畫入內。
“行了,擱在這兒就好。”擺一擺手,示意她們退下。沈音苒低低道:“昨日太妃的事,是瞞不住你們了。本宮正好將來龍去脈講給你們聽。”
嚴一凌和徐天心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愣住了。
昨晚上,嚴一凌就耐不住好奇,向章嬤嬤打聽過這件事。
可即便是章嬤嬤在宮裡伺候多年,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正在想該用什麼方法去查的時候,皇后竟然要主動透露,這用心……好比知道你喜歡吃肉包子,就把剛蒸好最新鮮的端上來送到你嘴邊。
真是叫人佩服。
“那一位太妃,正是肅親王的生母。”沈音苒簡明扼要道:“肅親王五歲那年,她就被禁足在那座宮殿裡。至於患病,是先帝薨逝之後的事,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二十多年了。”
徐天心擰了擰眉:“臣妾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她一貫是如此,沈音苒也不怎麼在意。“對先帝而言,太妃似乎犯了大錯。否則不會在聖寵之時被禁足。對肅親王而言,太妃的存在根本有欠光彩。所以宮中鮮少有人知道太妃的存在。平日裡,太后也決不許旁人踏足半步。”
“這是怪我們擅入太妃宮了!”徐天心冷冷的說。
“你們是誤打誤撞,初衷也是一片好意。”沈音苒平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