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婆婆呢,因為公爹喜歡她,在沈府不惹人注意的那段時間,她算是跟公爹平起平坐,自然不像別的丫鬟那樣勞累。後來離了沈府脫離奴籍,漸漸的也有了當家主母樣子。從這段時間來看,公爹對婆婆還是極好的,一些重活髒活根本不捨得讓她做。因此婆婆雖然做了十幾年的村婦,卻沒有半點村婦該有的粗糙模樣。她身段嬌小,膚色白皙,柳眉杏眼,典型的古典美人,在村裡也就幾個年歲小的能跟她一比。
兩人年齡都處於黃金階段,乾柴烈火在所難免。
鈴蘭單手捂住眼,另一隻手戳戳沈硯後背脊,幸災樂禍道:“相公,你倒是走啊!”
話音剛落手就被人猛地捉住拉了下來。
鈴蘭被攥的疼了,皺眉看他,但見他正低頭看著自己,可謂是凝視,聲音平平:“你在做什麼?”
鈴蘭一時間傻眼了,然後她使勁抽回手,默默腹誹了句:你妹!
“你倆在作甚麼?”是沈松,聽語氣十分淡定。
在別人眼裡打情罵俏完的小兩口對視一眼,鈴蘭吐吐舌,轉過身去。再墊腳一看,沈母正在收拾攤子。
在沈硯不乏警示威脅的目光下,她笑眯眯的朝婆婆揮手,甜甜地喊了聲娘。
沈母成功被臊紅了臉,丟下攤子回家了。
鈴蘭收回視線又將公公望住,笑得那叫一個無邪爛漫。
她旁邊沈硯見她這麼無害,心裡咯噔一下,有種想堵住她嘴的衝動。
果然。
“爹,您不去追嗎?有些事要趁熱打鐵才行。”
對面沈松面上動容,別誤會,他不是被說服了,而是被驚駭到了。
鈴蘭又道:“每次我爹都是這麼對我孃的。”
沈松釋然了,許恆彥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毫無節操的那種,女兒難免不會被他教歪了。
沈硯正流汗呢,不料他爹明晃晃的瞪他一眼,冷哼一聲走了。
鈴蘭火上澆油:“爹那一聲哼好有範兒,難怪娘跟爹那麼甜蜜。”
沈硯:“……”
前面沈松走得四平八穩,腰桿兒挺得忒直。
鈴蘭拍拍手,笑看沈硯:“看吧,打擾了爹的好事,爹生你氣了。”
“……”其實她本性還是屬於跳脫的吧。
不過瞧她臉上的笑比今晚的月色還要美上三分,那就由她吧,只要她高興。
回到家,沈硯把知了猴擱在廚房,然後把浴桶搬進屋裡,又挑了滿滿一桶水,才對正在撒鹽巴的鈴蘭道:“我去收拾攤子,你先去洗澡。”
沈硯在外面洗完澡等了一會,聽到敲窗聲他才進去,把洗澡水一桶桶往外挑,挑完進屋,鈴蘭正在擦頭髮。
他走過去拿過毛巾,淡淡道:“我來。”
也是這時,鈴蘭才知道,沈硯懂武,她錯愕。
等兩人一同躺在床上時已是很晚,然而鈴蘭內心思緒萬千,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裝傻?”冷不丁的沈硯開口問她。
鈴蘭被嚇了一跳,她本想裝睡不理他的,再一想告訴他也沒什麼,便道:“我是相信我爹孃,他們那麼疼我寵我,怎麼可能讓我嫁給一個傻子。”
“你別忘了,我倆的婚事是年幼時就定下的。”還是師父親口應允的。
鈴蘭不以為意道:“爹孃若不想,憑藉許家的家世,怎麼不能將你們打發了。”
沈硯點頭,倒也是。
“所以自我嫁過來之後便每日都在觀察你,果然……”
“原來你一直都在默默關注我。”
話又被無情打斷。
鈴蘭:“……這真的不是重點好嗎?”她何時關注他了?還默默?也忒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