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周春明跟洪家權一起,來到了本地一家人氣很高的茶樓。
進了包廂之後,疤面中年人“勝仔”也到了,旋即開始喝早茶。
凍楊枝甘露、奶黃包、蝦餃、椰汁糕、糯米雞都是這裡的招牌。
茶還沒端上來,包廂門又被推開,進來一個戴著眼鏡,眼神閃爍的男人,此人長相倒還算不錯,就是臉色灰敗,一臉的衰相。
“這是黃老闆,在觀塘開了一家電子錶廠。”“勝仔”介紹道。
“黃老闆你好!我叫周春明!”周春明立即說道。
“勝仔”讓這位過來,是有原因的。
事實上,在他跟洪家權來香江之前,兩人這次的主要目地,已經跟義爺這邊說過了,似乎對方也沒敢怠慢,做好了安排。
眼前這個一臉衰相的黃老闆,名字叫做黃福春,雖然事業做得不錯,但是非常嗜好賭博,打麻將、賭球、賭馬都玩,更在義爺旗下的賭檔那裡,輸了一筆天文數字般的鉅款。
因此,黃福春沒奈何,只有選擇把廠子賣掉。否則的話,他們一家老小都沒有活路。
“勝仔”此次叫此人過來,就為了談判。
“周先生你好!認識你很榮幸!”黃福春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現如今,電子行業非常繁榮,有意投資入局的老闆不在少數。但是,大家曉得黃福春的近況,很多人都打算趁機壓價,抄底式的收購他的廠子,所以屢次談判都沒有成功。
倘若這位來自內地的年輕富商,肯當冤大頭,黃福春就有機會脫困上岸。否則的話,一直拖下去,利滾利他也吃不消,這輩子都沒機會還清債務。
“坐吧,”周春明微微一笑,“你的情況呢,‘勝哥’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對你這家廠子,比較感興趣。”
黃福春落坐,訕笑了兩聲:“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倘若周老闆肯出五百萬,廠子明天就能姓周。”
“我們這家廠子,在行業內屬於中上游的級別,每月的產量約在二十萬套左右。”
“相信我,這個價格絕不算貴,絕對是良心價。你們是‘勝爺’的朋友,我肯定得給面子。”
聽到這個開價,周春明不動聲色。
來到這裡之前,他已經大概瞭解過,黃福春廠子的概況,跟對方所說的基本屬實。
洪家權卻冷哼一聲,說道:“五百萬?!你當我們是肥羊呢?”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把黃福春嚇了一跳,他弱弱的問道:“靚仔你別生氣,談生意嘛,肯定是漫天開價,就地還錢,覺得不合適,還可以砍價的嘛。”
疤面中年人冷笑道:“春仔,你知道這位靚仔是邊個嗎?他是義爺的親侄兒!”
霎時,黃福春身軀一震,從脊背上升起一股惡寒。
很顯然,洪家權的這個身份,把他給嚇得不輕。
別看義爺如今洗白上岸了,但是從前那可是兇名在外,曾經被對頭兩三百人堵在茶餐廳裡,僅憑著十幾人,硬是浴血殺出重圍。哪怕是現在,義爺身邊的小弟,也經常有人被打到入院治療。
原因很簡單,社團生活充滿危險,隨時可能遭遇仇家派人刺殺,讓他時刻神經緊繃,難免會情緒失控。
得罪了這種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冒犯了閣下!”黃福春趕緊站起來鞠躬道歉,態度格外的謙卑。
“你欠了我叔叔多少錢?”洪家權問道。
黃福春不敢怠慢,緩緩的借出三根手指頭:“三百萬!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其他欠款,總共有一百五十萬左右。”
聞言,洪家權跟周春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