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裡。
錢紹武鐵青著臉,也不吭聲。
等到酒喝了大半瓶,有點醉意上頭了,他這才開啟話匣子。
原來,錢紹武為了接近許白鹿,悄悄買通了跟她同宿舍的樊知青。
怎麼收買的,錢紹武沒有說。
估計花了些代價。
平時許白鹿有啥風吹草動,樊知青就會悄悄告訴錢紹武。
最近這段時間。
許白鹿頻繁嘔吐。
再加上,又來了花旗國的越洋信。
這兩則訊息疊加在一起,引起了錢紹武的懷疑。
所以,在知青宿舍進了毒蛇,引起混亂的時候。
錢紹武暗示樊知青,讓她悄悄把這封信給偷了出來。
像這樣的東西,肯定不能隨便亂放,必須得鎖起來。
“不對啊,”周春明疑惑道,“許白鹿不是有個梳妝盒嗎?我估計這玩意,八成鎖在裡面。”
“你說的小樊姑娘,居然還會開鎖?”
錢紹武解釋道:“那不至於,人家是知青,不是扒手。”
“我本來想讓她把整個梳妝盒弄出來。”
“結果那天巧了,許白鹿當時在梳頭,聽到院子裡進了毒蛇,慌得連忙跑出去,忘了給它上鎖。”
聽到這裡,周春明大概懂了。
確實有點巧合。
“那這封信是你撕爛的,還是原件?”他追問道。
“拿到手的時候,就是這樣了,”錢紹武說道,“我猜測,本來許白鹿打算毀滅證據。”
“後來可能突然想到,萬一把孩子生下來,狗日的關洪濤不認賬怎麼辦,所以又想辦法,悄悄把信給粘在一起。”
“有道理!”周春明點頭。
錢紹武雖然是個紈絝公子哥,但也不是傻子。
這番分析推理很精準。
也可以想象許白鹿當時的心路歷程,估計很不是滋味。
錢紹武罵罵咧咧的,又繼續喝酒,削瘦的臉龐紅成了豬肝色。
周春明倒也能理解。
原先錢紹武認定,自己的女神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而且還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
萬萬沒想到,見識到了許白鹿的陰暗面,這位公子哥瞬間破防。
他心中暗笑,說道:“紹武,你家裡有背景,返城之後,多半可以當幹部。”
“就這條件,想找個年輕漂亮的老婆並不難。”
“你又何必單戀一枝花?”
錢紹武搖了搖頭,又嘆息了幾聲。
瞧那神色明顯有些不甘心。
畢竟,為了追求許白鹿,他付出了很多。
甚至,放棄了兩三次返城的機會。
周春明點了根菸,說道:“這樣吧,你也別說那些喪氣話,也甭走極端,不值得嘛。”
“我先跟你去公社衛生院包紮一下。”
錢紹武下意識的甩了甩手,嘴角跟著抽搐了幾下。
隨即,他哎喲喲的喊起疼來。
猛然間,錢紹武象是想起了什麼,一臉狐疑的看著周春明:“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了?”
“你這反應不對勁啊!”
“你才是許白鹿的物件,被戴了綠帽居然這麼淡定!”
周春明笑而不語。
這種事沒啥好解釋的。
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重生者吧。
在錢紹武的反覆追問下,周春明這才敷衍道:“我跟你說過了啊,二手貨我沒興趣。”
“就憑著許白鹿這條件,為啥會看中我這小農民?”
“人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