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藥材站門口。
肖衛革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那塊鄒正毅的“墨寶”。
然後,他才對著周春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麼大礙了,醫生說注意換藥就行。”
“現在,公社裡又那麼忙,我必須得回來主持工作啊。”
“辛苦了。”周春明微笑。
本身被毒蛇咬傷以後,被幸運的搶救過來,恢復期也只需要兩三天。
算一算時間,這貨也該回來了。
“這絕不是一場意外,”肖衛革又說道,“依我看,肯定是陰謀!有人想害我!”
“怎麼?肖震球同志,還沒查出個究竟來?”周春明問道。
肖衛革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哪有這麼容易,不過,我們接到群眾檢舉,得到了一些重要線索。”
周春明哦了一聲,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大概明白肖衛革為啥路過下車了。
八成是想透過他,拐著彎的警告周樹雄。
有點敲山震虎的意思。
可問題在於,哪怕到了今天,周樹雄也還在外地。
哪怕真是這小老頭指使的。
周春明也沒興趣摻和。
他跟肖衛革又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實在是犯不著。
“咱們河集公社有壞人!”肖衛革又說道,“目無法紀,不服從組織安排,真把自己當成舊社會的流氓頭子了?”
聞言,周春明心中冷笑。
從許白鹿被遊街的事情,他就已經判斷出來。
這姓肖的也不是啥好人。
只是隱藏得比較深,挺會裝的。
不過,這跟周春明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一心只想掙錢,不想趕這趟渾水。
“是嗎?那是該好好收拾!”周春明正色道。
演戲嘛,誰不會。
肖衛革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說道:“春明兄弟,我相信這些破事,跟你沒啥關係。”
“你就好好的掙錢,帶動大家一起致富。”
“到了年底,縣領導會表彰一批萬元戶,我希望你能為咱們公社爭光。”
周春明頓時無語了。
區區萬元戶也要表彰?
他完全不想參加。
不過,肖衛革不等他拒絕,直接轉身走了。
目送這位離開,周春明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
如果這姓肖的,說的是真話。
那麼周樹雄很可能要倒黴了。
別看現在肖衛革叫人撤了那些信箱。
實際上,人家可能在悄悄調查,收集周樹雄的把柄。
接下來。
周大榜跑過來,跟他籤合同。
兩人一邊品著茶,一邊聊著辦養蠍場的種種事項。
周大榜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如此之多的細節。
“春明,你慢點講,我拿個本子記下來。”周大榜連忙說道。
找了個筆記本,又拿來鋼筆灌好墨水,他立即開始做記錄。
周春明解釋道:“以咱們公社的條件,地勢算是比較高,幾乎不會受洪水威脅,沒必要跑到山坡上去建養蠍場。我的主張是,可以搞幾間屋子,在裡面建蠍子池。”
“這玩意喜歡陰暗,不喜強光,場地應該清潔安靜,並且背風向陽。”
“最主要的,是避開它的那些天敵。”
“家裡的雞、鴨,還有耗子,癩蛤蟆,以及飛來的鳥雀,都可能對它們造成傷害……”
他一邊講,周大榜一邊點頭,同時飛快的做著記錄。
沒過多久。
周大榜竟然記錄了兩頁紙,寫得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