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的沉悶打砸聲,以及車窗玻璃碎掉的響動,令人心驚肉跳。
許正茂當場懵逼。
他這幾十年以來,也算見慣了風浪。
卻沒有經歷過這等場面。
霎時,小老頭雙眼通紅,衝到了窗邊,猛的推開窗戶向外看去。
窗外黑漆漆的,並沒有路燈,也沒有多餘的光線。
而且家屬區裡,種植有不少樹木。
他的愛車又停在樹下,被枝葉遮擋了視線。
所以,只能隱約看到幾個壯漢,不停的揮動棍棒,跟痛打落水狗似的,對付那輛嶄新的滬都轎車。
“幹什麼的?!你們這是犯罪!!”許正茂怒吼道。
這一刻,他已經是怒火攻心,啥也顧不得了。
章月月和章亞夫湊過來看了看,也是臉色狂變。
“老公,你小聲一點!萬一惹到了人家,他們把你打一頓可咋辦?”章月月急忙說道。
由於內心焦急,她更是從身後死死抱住小老頭,生怕這位衝下去,跟人家拼命。
“姐夫!你先冷靜!咱可不能衝動啊!車子沒了可以再買,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店還開不開了?”章亞夫也哆嗦道。
被勸說了兩句,許正茂猶如被淋了一盆冷水。
也稍稍恢復了理智。
現在衝下樓去,很可能陷入人家的圍攻,幾根棍棒砸下來,他這條小命都要交待一半。
前兩個月,才在醫院裡躺了十來天,許正茂可不想再去住院部。
樓下那幾人,砸了車之後,從容的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自始至終,人家都沒有開口說話。
打著手電筒,許正茂領著小嬌妻和小舅子,一起下樓檢視狀況。
瞧見滬都轎車的慘狀,他的內心在滴血。
前後左右的車窗都給幹碎了,玻璃碴子掉了一地,車身也被砸得面目全非,全都是凹痕。甚至於,四個車輪都被扎破漏氣。
這輛車哪怕拖到汽車大修廠,都沒辦法完全恢復,必須從原廠弄來配件更換。
所以,許正茂這一回,損失的恐怕得有大幾千,甚至是上萬塊錢。
足夠買一輛全新的東風貨車了。
“啊啊啊啊!這他媽是誰幹的!簡直畜生不如!”許正茂雙手抱頭,痛苦的咆哮。
章月月和章亞夫,也嚇得面無人色。
這狀況,保不齊是死對頭那邊,展開了報復。
張沅雖然躺在醫院,可是人家還有兄弟,還有手下,還有大量狐朋狗友。
而且,這位行事肆無忌憚,兇殘得很。
章月月姐弟,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對方派人乾的。
晚上九點半。
許白鹿也接到了訊息。
她這個時候,正在家裡喝悶酒,同時琢磨著歪點子,考慮如何才能挽回前男友。
昨天,她抽空回了一趟老家,去廟裡拜了拜。
許願是許過了,但是目前沒啥效果。
封建迷信果然不靠譜!
突然聽說老許的車被砸得稀爛,許白鹿也是又驚又怒。
“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許白鹿叫嚷起來,“這還是在省城,他們就敢這樣幹!報警,一定要報警!”
“已經報了!不過可能沒啥用!”許正茂垂頭喪氣,“天太黑,看不清楚究竟是哪些人,而且也沒有目擊證人。”
“既然沒有證據,你怎麼抓人?”
“更何況,我聽說張沅如今還躺著,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他百分之百的裝死,絕對不會承認。”
呃……許白鹿鬱悶壞了。
貌似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