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薪留職?
這四個字鑽進趙信才的耳朵裡。
把他整得難以置信。
雖然他在前面開路,但是耳朵豎得尖尖的,就是為了偷聽後邊的對話。
基本上,周朝旺和周春明聊些啥,他都聽進去了。
這一刻,趙信才有些心動。
不過,他是大隊裡的倉庫保管員,不是什麼集體企業的員工,哪怕有相應的政策,也輪不到他。
保留原本的崗位,自己跑出去撈外快,顯然不太可能。
“朝旺,咱們還是兄弟嗎?”趙信才放慢腳步,笑嘻嘻的說,“你跟我說一下,楊店峰他們能掙多少錢?一定不少吧?”
說實話,趙信才對這方面,還真不太瞭解。
只是,他透過之前,周朝旺自曝家底,估摸出來,這幫人都沒少掙錢。
哪怕是已經去省城上學的李章平,都已經掙大發了。
楊店峰這些專門跑業務的,而且有自己關係網的,明顯掙得更多。
“你可別問我,問春明吧。”周朝旺似笑非笑。
趙信才又盯著周春明,示意他趕緊說。
“趙哥,你也不是外人,”周春明嘿嘿一笑,“我就說個實話,老楊每個月掙的提成,是你工資的20倍到40倍之間。”
“人家一個月頂你兩年,三年,甚至是四年的工資。”
“真的假的!!”趙信才震驚,兩眼瞪得溜圓。
“春明能哄你?”周朝旺樂了,“藥材站新買的那兩輛車,你沒看到?那是紙糊的?”
趙信才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沒錯!新的東風貨車和白色越野車,成了鎮子上熱議的話題。
不少人都在打聽,買這兩輛車,究竟花了多少銀子。
當不少人的思維,還停留在以前生產隊掙工分,日入不到一毛錢,卻驟然發現,身邊有人能砸幾萬塊錢買車。
稍稍一對比,差距極為巨大。
“那這樣,”趙信才說道,“朝旺兄弟,你先去試一試水,混得好的話,再帶一帶我。”
“這年頭,想發財不犯忌諱!”
聞言,周春明和周朝旺都哈哈大笑。
很明顯,趙信才心動了。
一個月能掙兩三年的工資,也足夠令人瘋狂。
哪怕只幹個三五年,那也發達了。
當個狗屁倉庫保管員,整天面對著麻袋和耗子,煩也煩死了,有個毛線的前途。
自從摸著石頭過河以後,計劃經濟逐步轉向市場經濟,社會風氣開始變化。
越窮越光榮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了。
談論怎麼搞錢,也不會被人恥笑。
趙信才說出這番話,感覺跟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一些。
以前自己確實小家子氣。
井底之蛙屬於是。
周春明意味深長道:“有舍才有得嘛,這事咱們不著急,慢慢來。”
趙信才點了點頭:“那你趕緊催胖三嫂,我這等著處物件呢。”
周朝旺聽到這話,也才知道,趙信才放棄追求周春香,兩人不再是情敵。
所以,他對這位倉庫保管員,也沒那麼大的成見了。
三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地面滿是雜草,附近則是其他生產隊的責任田,種啥的都有,五花八門的。
藉著月光,趙信才放下二手收錄機,摁下播放鍵,喇叭裡面立即傳出鷓鴣的叫聲。
這套路,周春明聽說過。
不過,還是頭一回見識。
“趙哥,周圍要佈網嗎?”周春明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