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一條大河穿城而過。
波浪寬闊,流水蒼茫。
兩個身影,此刻就站在河堤邊上。
“張哥,就是這兒?”崔瘸子問道。
“嗯!”張沅點頭,“狗日的老許,找了兩個同夥,用貨車把我的摩托拉到這裡,直接扔下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沅面色猙獰,緊緊的攥著拳頭。
兩人眼前的河段,水呈碧綠色,根本看不到底。
不像鄉下的溪流,有的地方極為清澈,能夠輕易看到水裡的魚群。
崔瘸子二話不說,到旁邊找了根長樹枝,試了試水的深度。
“草!挺深啊!”崔瘸子嘖嘖感嘆。
“我下去看看,你幫我看好衣物!”張沅說道。
看到對方點頭,張沅脫得只剩一條褲衩,然後一個猛子紮下去。
咕嚕嚕!沉到水底,他終於看到那個熟悉的輪廓。
沒錯!正是失竊的摩托車,非常的嶄新。
繞著摩托轉了兩圈,張沅又浮出水面。
“確實在下面!水深能有個六七米,難怪從上邊看不見。”他說道。
“現在怎麼辦?”崔瘸子尷尬道,“車子泡了水,也開不了啊!”
張沅也不答話,朝岸邊游過來。
上了岸以後,他才說道:“先不管了!反正老許賠了錢給我,再買輛新的就行。”
“兄弟你記一下方位。”
“找個機會,再找打漁船撈起來。”
“然後送去大修廠,若是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拆解了賣零配件。”
“也只能這樣了。”崔瘸子點了點頭。
現如今,摩托車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還屬於高階事物,街上的修車鋪也幾乎沒有。
看樣子只能送去汽車大修廠,讓那邊的師傅想辦法。
確認了摩托車的下落,張沅臉色陰沉。
恨不得再去一趟醫院,把老許揪起來暴揍。
如此陰險的辦法,許正茂是咋想出來的?!
反正身上溼漉漉的,張沅就坐在岸邊草坪上,一邊進行日光浴,一邊抽著煙。
崔瘸子也陪著,一支接一支的抽。
兩人坐了一會兒,這位開鎖高手,給張沅講了最近的經歷。
原來,上回分贓以後,一夜暴富的崔瘸子有點飄。
他天天喝得大醉。
去上班的時候,難免又出岔子,被車間領導批評。
崔瘸子也是暴脾氣,當場跟這位領導吵起架來,到了後面,氣不過的崔瘸子,甚至抄起板凳,把人家給打了一頓。
結果當然是被開除了。
對這個局面,聶殿軍也沒辦法。
不管到了哪個廠子,服從管理都是必須的,否則待不下去。
“打得好!”張沅說道,“有些狗日的就是欠揍!我還嫌揍得少了!”
崔瘸子笑道:“張哥你這話我愛聽!以後哥們就跟著你混,你得罩著我啊!”
“必須的!”張沅自信滿滿。
不過,他沒有透露,自己跑去找易劍波求官當的事兒。
“那教育局老郝這邊,咱們幾時動手?”崔瘸子試探道。
張沅翻了個白眼:“你的錢都花光了?急什麼急?過一陣子再看看情況!”
崔瘸子哦了一聲。
開鎖高手心中有些疑惑。
之前張沅可是說了,要乘勝追擊,再幹一票大的。
老郝明顯是肥羊,他倆甚至去踩過點了。
就是不知道為何,張沅又改了主意。
實際上,張沅是打算先觀望,看一看易劍波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