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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頁

徐塵嶼偏頭看他,卻只能窺見個側影,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認識你這麼久,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風太大了,混著風聲,聽不清,」季松臨的大衣被風吹得鼓起,他放緩了點速度。

徐塵嶼側耳傾聽:「你唱啊,我會仔細聽的。」

「你想聽什麼?」

「隨季先生高興,我與有榮焉。」

騎車的人笑得帶歪了龍頭,在地上畫出一條小弧線才穩回來,街道殘雪斑駁,四野蕭然,季松臨沒再蹬腳踏,他吹響口哨亮起前調,隨即緩聲唱道:

(1)「晚風,吹來多少美夢,

吹來多少輕鬆,

吹走無數隱痛,

迎著風,近看水影朦朧,

那些花香樹影,隨夜色染成透明,

晚風輕輕飄蕩,心事都不去想,

那失望也不失望,惆悵也不惆悵,

都在風中飛揚

晚風輕輕飄蕩,隨我迎波逐浪,

讓歡暢更歡暢,幻想更幻想

就像,你在身旁」

季松臨的聲音很有辨識度,該怎麼形容呢,徐塵嶼想了一會兒,他覺得縈繞在耳邊的嗓音就像濃墨重彩的油畫,蒙上一層膠片質感,別有風情。

歌聲穿過簌簌雪花,送進徐塵嶼耳裡,疾風並不溫柔,吹得他的衣擺如雲雀展翅。

但再也沒有比這更浪漫的冬天了。

一曲唱罷,單車在民宿門口停下,季松臨沒下車,他轉回身,眼尾笑意深深,就這麼看著徐塵嶼。

「看我幹嘛?」

「語文課代表,我還等著你的情話呢。」

來路覆蓋了一層厚實雪花,拖拽出車輪軌跡,雪光給四周盈上透亮,將城市渲染成童話鎮般的奇幻,但這些都無法吸引徐塵嶼的視線了,他只能看見季松臨眼裡的光,星星都比不上。

徐塵嶼直起身,拉過季松臨的手臂,將人拽得靠近自己,他的呼吸就縈繞在季松臨耳邊:「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風聲,也是我見識過最奇幻的冬景,但都不及你。」

季松臨呆愣了好一會兒,桃花眼裡倒影著徐塵嶼暖暖的笑容,他最後評價:「真要命!」

民宿座落在梧桐茂盛的城市北邊,藍白相間的小洋樓,自然石頭砌成院牆,走廊栽種了連成片的野薔薇,積雪裹著枯枝,潮濕的水汽盈著幽冷香氣。

民宿緊閉白色雕花木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子,大意是說得到下午三點才營業,兩人面面相覷。

徐塵嶼搓搓手掌心:「現在去哪?大冬天的,總不好站在這兒吹冷風吧。」

季松臨伸手捂住徐塵嶼凍紅了的耳朵:「你吃飽了沒?」

「吃了一大盒飯,現在也沒什麼胃口。」徐塵嶼搖搖頭,帶得季松臨的雙臂僵硬地動了動,樣子比機器人可愛。他四處張望後,提議道:「要不隨便找間咖啡館坐會兒,我們聊聊天,反正跟你在一起,去哪裡,做什麼,都行。」

原本是隨心而說的一句話,卻叫季松臨聽得小鹿亂撞,他再一次防領教了語文課代表登峰造極的情話,勾起的嘴角比新月還彎。

徐塵嶼半點沒意識到方才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笑什麼?」

季松臨乾脆大方地笑起來,肩膀抖動著:「難怪江秀元連輸你三場辯論賽,原來你口才這麼好。」

徐塵嶼這才意識到隨心而講的話飽含了許多情意,他倒也沒害臊,反而笑意盈盈地又加了一句:「我這麼想著,就這麼說了,由衷之言,不是情話。」

季松臨腦子忽地暈了下,注視著近在遲尺的俊朗愛人,他低壓嗓音:「再說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吻你。」

作者有話說:

季松臨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