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是夠奇怪的,蘭蕭少爺晚上醒了一趟,還準備下樓去用膳呢。剛走到樓梯口,就嚇的兔子一樣逃回房了。”
喬青撇撇嘴,洗漱完畢,一身清爽。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看看去。”
站在二樓的長廊上,終於感同身受了非杏的形容,劍拔弩張。她倚著廊欄往外瞧,樓下一個大廳裡燈火通明,桌子椅子幾乎滿座,這麼看下去烏壓壓一片的腦袋瓜子。剩下還有不少人倚著牆根兒打坐休息,然而這麼多人,卻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不論是吃飯的,過夜的,盡都手不離劍警惕的盯著四方,彷彿一有不對就要抽劍躍起拼個你死我活。
小二小心翼翼在堂內穿梭著,忽然碗盤碰到桌面帶起聲顫巍巍的脆響。
響聲一起,所有握住劍柄的手都是一緊。
尤其是小二身前的兩個男人,一個八字鬍,賊眉鼠眼,一個刀疤臉,凶神惡煞。那刀疤臉連劍都抽了出來,霍然起身如臨大敵。明晃晃的劍芒反射在大堂內,小二噗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滿腦門的大汗:“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刀疤臉掃過四周,看向一眾投射來的鄙夷目光,臉上掛不住了,一腳踹在小二胸前:“滾,笨手笨腳!”
“謝謝大爺不殺之恩,謝謝大爺。”
那小二朝後一仰,一屁股坐到地上,什麼也不顧趕忙爬起來捂著胸口朝後堂跑。堂內再次恢復靜寂。那刀疤臉剛剛坐下,劍鋒還沒歸鞘,便聽一聲陰險的嗤笑自旁邊響起:“膽子這麼小就莫要留下了,夾著尾巴回去也省的一不小心送了命!”
堂內四周皆有人哈哈笑出聲。
刀疤臉舉著劍一指說話的人:“你說什麼!”
那人也摸上手邊的兵器:“說你膽小如鼠一點響動嚇的尿都要流出來了,熊包德行還不如早些回家摟著媳婦熱炕頭去,留下也不過是兩手空空,說不得一條小命便餵了萬厄山的兇獸!”
“你找死!”
刀疤臉舉著劍就衝了上去,那人不慌不忙只見綠光一閃,他便轟然倒在了地上。
“綠玄!”
“是綠玄!”
四周響起不少驚呼,再看那說話之人已帶上濃濃忌憚。八字鬍男人大驚失色,衝上去扶起只剩下一口氣兒的同伴,卻不敢出手,撂下一句狠話趔趔趄趄的跑了。
堂內一時無聲。
眾人垂眸思索著,有的面露難色,有的臉色凝重。極久極久的沉默後,有幾個人從地上坐了起來,收拾好細軟垂頭喪氣地出了客棧。倒是還有一部分掙扎了片刻,便被眼中的一絲貪婪之色給壓了下來。之前那男人收起武器得意一聲冷哼,環顧四周還留下的人扔出一句不屑:“不自量力。”
“呵,好大的口氣!”
客棧之外,伴隨著這句挑釁的狂言,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遠遠傳了進來。
所有人回頭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隊年輕的男女,乍一看足有十幾人之多,盡是綾羅綢緞華衣美服。走在前面的一雙男女,女的相貌明麗,一身百碟穿花裙層層疊疊,臉上帶著點矜驕之色。男的高昂著頭,眼睛不離之前動手的綠玄男子,射出一波又一波的挑釁輕蔑。
綠玄男子皺起了眉頭:“你是何人?”
他卻並不理睬,帶著人大步走了進來,尋了個正好空出來的桌子,殷勤的讓身邊女子坐下:“這等粗陋地方委屈師妹了。”
女子巧笑嫣然,款款坐了下去:“髒是髒了點,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
旁邊眾人紛紛落座,瞧著兩人恭維著調侃:“方師兄對林師姐真是好啊,郎有情妾有意,可要羨煞咱們了。”
那林師姐眼中掠過絲厭惡,捂著嘴笑道:“你們可莫要亂說,若是被旁人聽見可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