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傷害我族中人?”
那漢子率先開聲。
這態度,依舊是傲慢的可以,不過比起剛才,已經好了不知多少倍。最起碼,不是不由分說的揮袖殺人。唐嫣一個哆嗦,死死盯著喬青,好像她那張紅豔豔的口一張,就能判了自己的死刑!胸腹裡流出來的血都似是麻木了,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裡。
喬青淡淡瞥她一眼:“大人,唐姑娘並非在下所傷。”
“哦?”
“不敢欺矇大人,方才在下正巧在附近,聽見唐姑娘的呼救才跑了過來。正巧看見唐姑娘一身是血坐在地上,兇手乃是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他背對著我,聽見腳步聲回了一下頭。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我,還是因為知道會有人來,那人立即鬆開短劍……”
“逃了?”
“大人英明!”
這馬屁張口就來拍的是無比順溜,臉上的神色更是爐火純青。喬青微微一笑,雙手抱拳四十五度角仰起了臉,誠摯中帶著淡淡的崇敬,任誰看見也得相信,這小子是真心實意認為那漢子英明神武。
漢子虎軀一震。
一張長的跟四夫人七分像的臉,擺出這種表情,還真是……詭異。他古怪地咳嗽一聲:“你說看見了那人的樣貌?”
“那人……”喬青似在思索著,猶豫道:“那人只回了一下頭,這裡天光黯淡,我記不太清了,只知道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那氣質古怪的冷。不過方才聽見他說了一句話,什麼血脈,受死。那句話……”
觀她神色,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用怕,恕你無罪。”
喬青松一口氣:“那句話的口音,和兩位大人倒是有些相似。”
這話落下,兩人瞳孔齊齊一縮。
口音相似,豈不同是來自於他們那裡?
柳生深深看著喬青,辨別著她話中真偽。他剛才幾乎已經確定這小子在撒謊,從唐嫣發出慘叫,到他們來這裡,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麼點時間,若是有人離開他怎會不知道?可若是真的同是來自於那邊的人,倒是並非沒這個可能。喬青任他仔仔細細地看,什麼事兒沒日沒夜做上十年,也成行家了。老子演戲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邊兒狗蹲著呢。
果然,柳生點了點頭。
“血脈,受死……”是哪一方的勢力,竟敢對我族中人下手:“你說他聲音古怪的冷?”
喬青吞了口唾沫,心有餘悸道:“對!很古怪,像是帶著一種……”
“陰寒之氣?”
“沒錯!”
柳生和漢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破天!”
三個人,兩個問,一個答。中間旁人沒一個敢插話的,就連唐嫣都沒反應過來,兀自處在暴露身份的懼怕之中。這一會兒的功夫,喬青已經忽悠忽悠把這事兒給忽悠到了破天的身上。嗯,反正老子可沒說是誰,你們自己非要這麼猜,可怨不得我了。
唐嫣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這個瞎話謊話張嘴就來的女人。可讓她去揭穿,她敢麼?她不敢!雖然不知道喬青為何不認祖歸宗,但這件事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失去了剛才一擊必殺喬青的絕佳機會,這個時候,一旦她反駁了,惹毛了這個女人,她什麼事兒幹不出來?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喬青,絕對是個耍起狠來不要命的!
數次相交,唐嫣幾乎敢確定,只要她說出一丁點不如這女人意的話。她的命,就要在這女人的不爽中葬送在柳生二人的手裡。
所以當柳生和漢子扭過頭來:“此事可是屬實?”
唐嫣的回答,只能是一字一字咬牙泣血:“是,屬實。”
柳生不滿地冷笑了聲:“那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