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比如我,又或者那個女侏儒,它們就可以進行奪舍,以一個全新的形態和身份離開那裡,重新 活下去……”而“風玉澤”不同,世界上已經有了另一個風玉澤的存在,他又怎麼奪舍,怎麼重生?
九指目不轉睛:“你說他和那些殘魂一樣?”
“不錯。”
“可是那個石碑裡,沒有他的記憶。”
“好問題。”喬青低低笑了起來:“這件事兒可讓我疑惑了多少年了,如果‘風玉澤’是殘魂,為什麼他明明失去了最後那一刻的記憶,對怎麼出現在鬼域中一無所知,可那記載了無數段記憶的石碑中,獨獨就沒有他的。”
“是啊,為什麼呢。”
“因為你唄。”
她 撐著椅背站了起來,一點一點逼近了九指,在他微微一閃的眸子裡,冷笑著吐出:“因為你才是真正的風玉澤!因為渡劫的那一刻,你將神魂剝離了出來,完整儲存 了那一段記憶!因為你神魂剝離不全,鬼域裡的那可憐蟲只是被棄掉的一部分!因為你躲過了天劫的抹殺,奪舍了一個又一個的人,以新的身份重新活在了這東洲大 陸!”
這一番話,慢悠悠的,不尖不銳,卻如海潮般呼嘯奔襲,驚濤拍岸氣勢奪人!只讓聽著的九指感覺一波又一波沉重的壓力兜頭而下,泰山壓頂般讓他喘不過氣。他捏著拳頭調整了老半天,斂下的眸子裡閃爍著不明所以的幽光,再抬起頭來:“啪,啪,啪——”
三聲撫掌。
他嘆息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無疑是承認了,喬青聳聳肩:“逐風冒險隊。”
九指一愣,自嘲地笑了起來:“逐風,逐風,是了,追逐風玉澤。”
其實哪裡只有這些線索呢。
曾 經宮琳琅就說過,他在那四年中一直留意著那些人的談話,其中就有不止一次,逐風的手下問及那三哥,他們如今的老大和從前描述的簡直判若兩人!而九指,他的 進境太過迅速了,快到不同尋常,從鬼域出來時的那遙遙一對視,她就覺得這人像是發生了點兒改變,再見時,他已是神尊高手!再有鬼域裡她一直疑惑著的那個問 題,“風玉澤”為什麼要出手相救?
當時她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緊跟著,“風玉澤”就出現了,甚至於出現的時候表情懵懂而狐疑,像是怎麼都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出手。這些疑惑,當九指的身份被她解開之後,便成為了支援這一論據的最佳論點!
恐怕那個時候,看著她的眼睛正是屬於九指。而“風玉澤”會出手,也是受了他這個真正原主的影響罷了。至於他,在鬼域裡得到的,就是當初渡劫時沒剝離完全的那一縷殘魂,也正是消散之後的“風玉澤”!
神魂完整,修為突進,一切都有了解釋。
“當所有的可能性全部被否決,那麼唯一剩下的那一個,哪怕再匪夷所思,也只會是真相!”沒必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只用這麼一句話打發了他。
九指盯著她良久良久:“喬青,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精明。”
“是麼,老子還以為自己跟一傻子似的讓人耍的團團轉呢。”
“不, 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他搖搖頭,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避開了這般咄咄逼人的壓力。雙臂環起來,是一個防衛的姿態,喬青的視線在那上面一掃,就知道,這個 人表現的淡定如常,心裡已在緊張了。她不動聲色,聽九指接著道:“恐怕你已經猜到了,當初它出手救你,也是因為我的影響!這足以證明了,我們不是敵人。甚 至於,喬青,我們將會是盟友!”
他雙目真誠地盯著她。
“到底是敵人還是盟友,這可不是你說的算。”她冷笑著一屁股坐回去,翹著二郎腿斜睨一眼:“那麼希望成為盟友的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