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的御醫忙解釋,“娘娘請放心,太后安然。只是太醫院今年新進的御醫於今日正式入宮當差,季淵大夫是院使,要為新人訓話,所以暫派微臣來為您請脈。”
“原來如此。”褚雪點頭。
待來人走出殿門,她吩咐如月,“既然人來了,等會你有空過去看看,問好你師兄何時當值,咱們也好行事。”
“是。”如月點頭。
於是中午時分,趁大多數人都歇晌的時候,如月去了太醫院。
今日如月尋的因由依舊是來找些藥材為褚雪配製護膚甘露,但她知道往常負責此事的御醫這個時辰並不在,所以醫女把她領到了一位新上任的御醫跟前。
看到那個許久未見的身影,如月心內很是激動,幾乎就要呼喊他的名字,但她強忍住了,等到藥房內只剩兩個人,如月才輕聲道:“師兄,見到你真好!”
溫文爾雅的御醫程子松這才露出一抹微笑,抬手輕撫了撫少女的頭頂,輕嘆道:“好久不見,你長高了不少!”
如月微笑點頭,昔日師兄出師下山時自己才十二歲,相較於那時的黃毛小丫頭,現在的文靜少女的確長大了不少。
雖是中午,但太醫院也還有其他人在,如月不能耽擱太久,略微寒暄幾句後就切入正題,詢問了師兄近一月以來的當值情況,待程子松配好藥,她便告辭,回了裕芙宮。
幾日後的一個晚上,褚雪睡前突感不適,隨即出現眩暈之症,緊接著面色蒼白,虛汗淋漓,驚得宋琛不得了,忙命人傳御醫。
不一會兒功夫,年輕的御醫跟隨裕芙宮的宮女而來,進到殿內望見焦慮的帝王,先端正行禮,“微臣拜見皇上。”
宋琛抬手,語氣略有些急,道:“免了,快去瞧瞧怡妃。”
“是。”程子鬆起身,來到內殿。
猶如從前一樣,隔著床帳,褚雪伸出一隻手,皓雪臂腕上覆上薄紗,由程子松凝神把脈。
程子松凝眉片刻,方抬手起身回稟宋琛,“回皇上,怡妃娘娘乃是厥脫之症,應是身體虛乏加之正處於身孕晚期而致,並無大礙,待微臣行針之後即可緩解。”
“好,好。”聽見褚雪並無大礙,宋琛終於放下心來,忙令程子松為她診治。
就見程子松從藥箱中取出幾根細銀針,在褚雪手臂的幾處穴位上開始行針,約莫兩刻鐘後,她的冷汗消盡,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程子松收針,對褚雪道:“娘娘臨盆在即,餘下這一月應多補充營養,儲存體力,以備生產所需,微臣稍候寫張方子,娘娘每日服用一次,五日後,相信體力會有所好轉。”
褚雪微微笑了笑,點頭道:“有勞你了,今夜幸虧有你,否則真不知是否會傷到腹中的孩子。”
程子松低頭,恭敬道:“保主子平安是太醫院本職,娘娘言重了。”
語罷向宋琛行了個禮,“微臣回去為娘娘配藥,先行告退。”
宋琛見他行事沉穩,醫術也甚好,頓生出不少好感,緩聲道:“快去吧。”
“是。”
如月藉口取藥,一同跟了出去。
夜色深沉,宮牆間四下無人,待走出好一陣,如月才小聲開口,“師兄,你看我的針法可有進步?”
程子松回頭看了看她,眉眼略彎,道:“還可以,看來這幾年師傅教的沒有落下。”
“謝師兄!”
一向文靜內斂的如月罕見露出甜笑。
其實今夜褚雪的這場“不適”,是幾人事先計劃好的。如月照吩咐先打聽好了程子松近來晚間當值的日子,再在宋琛過來前替褚雪行了針,使她當著宋琛的面,暫時出現厥脫的症狀,然後再由“剛好”當值的程子松來解,目的就是讓程子松在宋琛面前展露下醫術,好能順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