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拿來跟潘兆科講條件。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子裡形成,她當即笑出了聲,甚至一刻都不能在家待了,立馬去找她大伯子談判。
如果她大伯子再不答應,可就別怪她不顧及情分去找基建隊隊長潘士聰了。
這年頭,老百姓儘管吃不飽穿不暖,可卻非常看重政治名譽,誰家要是被逮到幹了投機倒把的事,或者藏了尾巴被基建隊割了,那可算是完蛋了。
別說在他們村,在整個公社名聲都臭掉了,家裡人跟著倒黴,出個門都有人指著後腦勺說長道短,以後公家在農村需要個人,家裡頭哪個政治有問題的,那就只能靠邊站。
也說不準,潘士堯的鐵飯碗都會被弄丟掉。
朱秀芝甚至都在腦海裡想出千萬種潘兆科向她討饒的卑微姿態,哪怕潘兆科不答應,張學蘭那個女人也會因為害怕的要死,而強求潘兆科將朱克勤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為了個丫頭片子,把事情鬧大了,也得考慮值不值當不是?
這麼想著,朱秀芝腳下生風,快步走到了大巷口,正巧潘兆科兩口子都坐在家門口的石頭上吃飯,朱秀芝老遠就呵呵笑了,“大哥大嫂,我來找你們說點事兒。”
潘陽現在一見到朱秀芝,腦子都恨不得滴醋,忍不住扭臉對張學蘭嘀咕了一嘴,“這死女人,怎麼又來了。”
張學蘭見她男人連‘死女人’都用上了,可想而知對朱秀芝有多厭煩,張學蘭忍不住發樂,“你也說小點的聲,當心秀芝聽見。”
說完,張學蘭招呼了一聲朱秀芝,“秀芝啊,都這個點了沒在家燒飯呢,來我家有什麼事?”
張學蘭這親厚的態度,倒是讓朱秀芝一愣,反應過來後,呵呵笑道,“我家大丫頭在家燒著飯呢,我找大哥說點事,在外頭不好說,大哥,進家說唄?”
潘陽坐在石頭上不動攤,對朱秀芝道,“有話在外頭說一樣,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朱秀芝呵呵笑,忍不住給潘陽露個底,道,“是關於大哥在山上偷開那片地的事,大哥要是不怕別人聽見,那我可就說了?”
潘陽要笑不笑的看著朱秀芝,暗罵了聲賤。人,臉上卻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道,“大哥也是為了生活啊,秀芝你該不會亂說吧?”
朱秀芝笑道,“那哪能啊,所以才過來跟大哥商量商量嘛,連帶著我孃家堂哥的事,想跟大哥一塊商量怎麼做合適呢。”
潘陽起了身,進了家門,朱秀芝尾隨而進,跟在潘陽後頭絮絮叨叨,“我知道大哥是為了生活,我孃家堂哥當個老師也不容易,家裡老少全指著我堂哥呢,我堂哥要是進了所裡,讓他家老少以後可怎麼辦啊,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不告發我堂哥,我也就。。。”
後面的話朱秀芝沒說了,讓潘兆科兩口子自己領會去。
潘陽接過她的話茬道,“你也就不向潘士聰告發我是吧?這麼說,你是來警告我,不對,應該是威脅我了?”
朱秀芝不答話,而是道,“這種事,被逮到了後果多嚴重啊。。。”
朱秀芝把目光放在潘士堯身上,頗有些苦口婆心道,“士堯眼見到了娶媳婦的年紀,要是家裡出了這種事,哪家閨女還願意嫁給他呀。”
她話音剛落,潘士堯梗著脖子沒好氣道,“我可不用你來操心。”
朱秀芝自詡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她見大房幾口子臉上都掛著沉重之色,一聲不吭的光聽她說,也沒人接一嘴,尤其是她大伯子潘兆科,以往不是挺牛逼哄哄的嗎,這會兒也蔫巴了。
朱秀芝竭力忍住心中的得意,又對潘陽道了一句,“大哥,你看我說的怎麼樣?成不成?”
就在朱秀芝斷定潘陽一定會應下時,不想潘陽卻嘆了口氣,狀似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