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士松默默的點了點頭,先回了屋。
等潘士松出了堂屋,潘陽對秀英道,“天太冷,秀英你回屋睡覺去,一會丫頭醒了該哭鬧了。”
潘盈晚上有撒尿的習慣,要是半夜醒來找不著她媽,就會哇哇大哭,這個時候她爹哄都沒用,只能秀英上陣。
雖說潘士堯出去找潘士勳了,可潘士勳怎麼樣,秀英這個做大嫂的也不太上心,眼下聽公公這麼說了,秀英也就不再等,也回了屋。
潘陽懶得管張學蘭,直接把堂屋的煤油燈一端,喊上潘士雲,父女兩個都出了堂屋,潘陽讓潘士雲去睡覺,她自個端了煤油燈去潘士松屋裡,集中精力在空間裡蒐羅了一遍,從空間裡篩選出了活血化瘀的軟膏。
潘陽把軟膏倒在手心裡給潘士松抹在脖子上,潘士松趴在床上任由阿噠在他脖子上塗抹,悶悶的不吱聲,好半響他才道,“阿噠,這麼晚了,小哥出去會不會有事。。。”
潘陽手下未停,不想管她二大爺的破事,拍拍她爸的背,道,“不用管他,就你小哥那窩囊架子,要不了幾天還是會乖乖回來,這麼晚了他能去哪兒,我看十有八九是要去雜貨鋪,不信你就看我猜的準不準。”
不得不說潘陽還是很能摸清潘士勳脾性的,大約十來點鐘的時候,潘士堯帶著寒風回來了,這個點只有張學蘭還在堂屋裡等著,其他所有人早就去睡了覺。
見潘士堯推了堂屋門進來,張學蘭連聲問道,“士堯,有沒有攆上士勳?”
潘士堯撣撣頭上、肩上的雪花,寬慰張學蘭道,“娘你放心吧,他哪兒也沒去,在我阿爺那裡同我阿爺一塊睡了。”
聽潘士堯這麼說,張學蘭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等到現在,張學蘭的腳都給凍麻了,潘士堯也好不到哪兒,手腳凍得發僵,娘兩個泡了腳之後,才各自回屋安歇了去。
這個點秀英已經睡熟了,潘盈睡在中間,秀英為了晚上給她把屎把尿方便,就睡在外邊,至於最裡面的床鋪,就是留給潘士堯的。
眼下潘士堯渾身冰涼涼的,不願意去床裡面,硬是在秀英身邊擠出了個位置,把暖乎乎的秀英攔在了懷裡,像抱著個暖爐似的,潘士堯止不住的喟嘆,實在太暖和太舒服了。。。
潘士堯可是舒服了,卻把秀英折騰的睡不著了,忍不住錘了他兩拳頭,秀英沒好氣道,“盡是來折騰我。。。怎麼樣,找到士勳了嗎?”
想到晚上的事,潘士堯嘆了口氣道,“找到了,過個年還不讓人安生,唉。。。”
秀英眯瞪著眼,咕噥翻個身對著她閨女,嘴裡咕噥了一句,“你這個兄弟啊,我們以後最好跟他少來往,太不是東西。。。”
潘士勳不是個東西,又何嘗要秀英來提點他呢,潘士堯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來,今晚他大弟和他二弟幹仗不過是個導火索,其實還是在針對他們三口子,無非是過年回來佔了家裡地方叫他大弟不高興了而已。。。
翻過臘月二十八,就是二十九了,今年沒有大年三十,二十九就等於是過年了。雖然因為潘士勳的事,家裡鬧得有些不安生,但過年該準備的東西還得準備上。
一大早的,家裡就忙活起來了,潘陽搬個小凳,坐在廊簷底下劈柴,潘士松把潘盈頂在頭上,又領上潘士告,叔侄三個去買炮仗玩去了,秀英和潘士雲姑嫂兩個,一個擀麵皮一個包餃子,張學蘭則忙活著煮鹹魚臘肉,還有豬蹄,也得和臘肉一塊先煮上。。。
忙忙活活到了中午,張學蘭隨便蒸了包子饅頭,因為半下午還得再大吃一頓好的,中午這頓飯所有人都不會吃太飽,草草吃兩口墊上肚子就成了。
大家都在啃包子,沒一個人提潘士勳,張學蘭到底心疼她二兒子,偷摸拾了兩個包子,又夾了一塊鹹魚塞在饅頭裡,再用蒸籠布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