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潘陽、潘兆豐和姚寶忠三人中,只有潘陽學會了燒窯的技術,潘兆豐和姚寶忠還差些火候,潘陽一時半會都不敢讓他們冒險燒磚,萬一燒壞了,損失的可是他們,買賣才剛起步,他們實在輸不起。
要說孟廣美也是個有心眼人,這種話她當然不會當著姚寶忠的面說,更不會和潘陽吵架,只是放工回潘家村之後,孟廣美才以商量的方式讓她這個大伯子好好想想。
哪知潘陽卻公私分明道,“當初算批子時,人家姚寶忠佔的就是三成,兆豐出的本錢比他少,我總不能開口讓姚寶忠去送吧?”
“再說了,姚寶忠家好歹讓他兒子一塊去送磚了,你家呢?兆豐要是有能頂事的兒子,我也能好辦!”
潘陽這一番話說得孟廣美啞口無言,是呀,平常在窯廠上幹活的,姚家有姚寶忠父子二人外加姚寶忠他女人,潘陽家則是潘陽領潘士勳、潘士松兄弟二人在幹活,潘兆豐家呢?只有潘兆豐一個男勞動力,潘兆豐的兒子只比潘士告大了幾歲,才上小學一年級,根本不能當回事兒。
涉及到利益的事,就是這麼現實,潘陽斷然不會折損到大房的利益再去拉扯三房,當初讓三房參與分紅已經足夠照顧他們了,潘陽可不是慈善機構,對誰都好心。
退一萬步來說,潘兆豐只是她三爺爺而已,姚寶忠可是她親外公啊,孰輕孰重,還用別人提點麼。
潘陽這般不可商量,孟廣美心裡多少不舒坦,在老潘家大巷口同潘陽分開之後,孟廣美就忍不住跟他男人嘀咕道,“兆豐啊,你可得長點心眼,別總會死幹活,你倒是找機會跟在你老大屁股後頭多學學啊。”
孟廣美不舒坦,潘兆豐還能痛快到哪去?眼下在潘兆豐兩口子眼裡,潘陽無異於是胳膊肘往外拐,可他們出的本錢少,又能怎麼樣!
兩口子絮絮叨叨的講著話,途徑二房家門口,朱秀芝正坐在門外端了個碗喝稀飯,稀飯碗裡零星夾了幾筷子酸白菜。潘兆豐兩口子在見到朱秀芝那一刻,不約而同的停了嘴,不再談窯廠的事。
朱秀英似笑非笑的招呼了潘兆豐兩口子一聲,“喲,剛忙活回來呀?”
雖說大房和二房鬧僵之後不再來往,但二房和三房表面上還說得過去,朱秀芝、孟廣美妯娌兩個還能坐在一塊嘮嘮嗑,不過這種‘和諧’的現象在三房和大房合夥開磚窯之後就不復存在了,對於朱秀芝來說,三房無異於是背叛了他們二房,轉而投奔大房,這種‘叛徒’,朱秀芝還能給他好臉子看?
朱秀芝不給孟廣美好臉子,難道孟廣美就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反正二房爛泥巴扶不上牆,無利可圖,又費什麼鳥時間去巴結她!
對於二房和三房之間的恩怨,大房人自然是不知曉,他們也不關心,畢竟自家的事都顧不全面呢!
這不,潘陽父子三人剛放工回來不久,現任潘家村生產隊的書記潘士聰耳朵上夾了根菸匆匆趕來了,進門就道,“兆科叔啊,我可算是逮著你了,快,我要跟你說個好事。”
潘陽笑問道,“什麼事啊,看把你給樂的。”
潘士聰哈哈笑道,“我想給你保個媒,把我外甥女說給你家士勳當媳婦兒怎麼樣?”
☆、73。3號一更
如果潘士聰不提說媳婦的事兒,潘陽壓根就沒把潘士勳結婚的事放在心上,畢竟潘士勳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呀,在潘陽那個年代,才是上高中的年紀,哪怕擱在這個時代,也有些小了。
潘陽沒好直接回絕潘士聰,就道,“我家老二才十六呀,太小了,自己都狗。屁不通呢,哪能養活媳婦兒,兩個小孩子成一家,一個脾氣不和,一準天天干仗,太叫老人操心啦。”
潘士聰卻道,“十六哪裡小了,我十六的時候,我家閨女都出世啦,別看你家老二現在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