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望天樓,天邊已經夕陽西沉。
南織和雪笙見到她回來,忙過來詢問花如夜找她做什麼,步天音只說是吃飯,雪笙拱了拱鼻子,嗅到空氣中的酒氣,不通道:“我看小姐是喝酒了吧!”
“哪有,”步天音跑得急了,打了個酒嗝,訕訕的給自己圓場道:“哪有吃飯不喝酒的呀。”
雪笙十萬個不相信,相當八卦的要刨根問底,步天音無奈,只好打發她去後院馬廄看看那匹玉花驄是否被特殊照顧。雪笙只聽說過玉花驄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才放過步天音,蹦蹦跳跳去了後院。
“雪笙有些小孩心性。”步天音嘆道,對南織笑嘻嘻的說:“還是南織懂我,去給我準備熱水吧,我要沐浴。”
“嗯。”南織點頭應下。
步天音上了二樓,心裡還在想著花如夜八成是受傷了,那個暗器是雲長歌打的吧?也只有他的手法那麼快,快到她看不清,也傷了花如夜。所以,雲長歌是看到花如夜要親她?
踢了鞋子光腳進了屋,步天音才知道望天樓來了位不速之客。
在踏進房門的一瞬間,門啪的一聲合攏。
二樓的房間都是推拉門,關門的動靜很小,即使她現在呼救也是來不及的。
——因為能像鬼魅一般握住她纖腰,出現在她身後而不被她感受到的人,南織和雪笙也一定打不過。
而這樣的身手,身上又帶著不同於世上任何一種香料的異香的人,她只認識一個。
雲長歌的姿勢幾乎是從後背密不透風的抱住她,屋內光線黯淡,步天音雖能夜間視物,此刻卻覺得聽覺戰勝了一切。
她只聽得到自己的心撲通通的跳個不停。
時間變得難熬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完全黑了下去。
雲長歌鬆開她,長指隔空一劃,屋頂夜明珠上蒙著的布紗剝落,柔和的光澤灑下來,步天音慢吞吞的坐到了桌邊,看向雲長歌,並不開口,似乎在等他給她一個交代。
他不是什麼都知道嗎?那她索性就不開口,等他來說。
雲長歌靜靜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個人既不想開口,又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步天音蹙了蹙眉,鼓起勇氣,端起桌上滿水的茶杯,客氣道:“站在那裡做什麼?來我家就是客人,來,喝一杯茶。”
這不能怪她。她鼓起勇氣是想下逐客令的,但是這勇氣鼓到一半就開始慫了。
雲長歌像是不認識她似的,一直在盯著她看,步天音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沒有想自己臉上可能有髒東西了,她在想的是,顏值太高也不好啊,所以能靠才華吃飯就不要像她這樣既靠臉又靠才華了。
“看到我就跑?”
“哪有啊。其實那時候你身後有個人是我的債主,我看到他才跑的,連招呼也沒來得及跟你打。”
“你的債主倒是很多。”
“啊哈,一般一般啦。長歌,你這麼晚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有事,也可以說無事。”
平日裡總能聽到別人說雲長歌其人多麼多麼溫潤如玉,笑如春風,待人禮和。可為什麼她偏偏就屢次在這人手裡上當,還有幸感受過幾次他發脾氣?大家見到的雲長歌一定是第一次她在馬車裡見到的那樣,假象啊純屬假象!他不是這樣的!
就說這廝喜歡無緣無故找人發脾氣吧。比如現在,他冷著的一張連如冬日裡結冰的湖面,揚起的風雪,寒風烈烈,說著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叫有事,也可以說無事?他是在講禪理嗎?
“你迷失在雪地裡時,是我讓你進馬車,請你喝酒,借你銀子。你差點死在韋歡的劍下,也是我出手救你。你與你那四叔傳出敗壞名聲的曖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