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漩渦之中,又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沾呢?
她早便已經卷入這場政治的爭鬥裡,曾經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因為自己的丈夫,也許未來她更會為了自己的子女的安穩一次次的捲入這洪流之中。
眼下早已不是她想怎樣便能怎樣了。
夜很快暗了下來,水慕兒獨自掌了燈回房,如果可以,她希望西風帶回來的能使一個理想的訊息,這樣她才能放下心來做準備工作。
拿出手中的燈點亮了屋內的蠟燭,火焰忽左忽右的亂竄,水慕兒正覺奇怪緊閉門窗的室內怎麼有風時,忽的一道聲音從床榻旁傳來。有人睡意未醒的看著她:“我以為你會來求我!”
水慕兒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抵著房門,待看清那道身影時眸色已有幾分深思詫異:“你是如何進來的?”
龍飛塵挑挑眉站起身,攏了身上的衣袍道:“自然是從大門進來的……而且我等了你好一會兒。”
他緩慢的走近水慕兒,卻只見她抵著房門不肯近前,明顯是有了極大的戒備與抗拒,不得不站住腳步看向她,他半斂了眉,聲音也帶了幾絲嘲諷的道:“我們何時竟到了今日這般地步?”
見他站定,水慕兒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這才放緩了卻是掀了衣襬跪在他面前道:“臣妾惶恐,臣妾不知皇上為何紆尊降貴來到這裡,沒有遠迎望皇上恕罪!”
不過小小一個動作短短一句話,她已將二人的距離拉開,龍飛塵蹙眉看著她:“你竟真要如此麼?”
面對他的質問,水慕兒這才緩慢的站起身仰頭看著他:“皇上似乎問錯人了,我是瑾王夫人,你弟弟的妻子,你的弟妹兼妻妹。”
龍飛塵搖了搖頭:“我原本要娶之人本就是你,可是陰錯陽差……慕兒”可個鳴起。
他慌忙走近兩步來到水慕兒身前,驀的抓了她的手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過去我百般對不住你,那是因為我並不知道要找的人一直是你,可是命運捉弄,陰錯陽差,我竟將你的姐姐當做了你,這才做了百般傷害你之事……我真的不是成心的。”
水慕兒睜大著眸子看著他,眸間全是驚訝。可是待他說完,她的驚訝也隨即散去。女人的心最是自私,當你的心被另一個人佔據時,其他的人對於你都是無關緊要。
她平靜的掙脫出雙手看著龍飛塵一字一句道,“皇上覺得我們可以回到從前麼?”她摸了摸臉,“這裡難道皇上忘記了?”
她目泛淚光:“當滿目猙獰的我立於大堂之上時,你做的是什麼,是迎娶別人,看著我諷刺的笑;當我百般求得你的真心,傷了你身邊的人時,你又做了什麼……是狠狠的一巴掌!……那一巴掌皇上還記得嗎?呵……這一切的理由皇上竟僅僅歸咎於一句認錯了人便想將其抹殺,皇上何其殘忍?如果我拿刀子捅你一刀,當你在地上掙扎著痛得死去活來之時,我突然說捅錯了,難道皇上你就會放棄這樣一個刺殺你的劊子手?”
面對她的質問,龍飛塵猛然後退一步按住眉心,好半響他才重新看向她:“我的這份心遲了嗎?”
“遲沒遲,皇上心裡早就應該清楚了,而今水慕兒的心中只有瑾王蕭鳳鳴一人!”水慕兒堅決的看著他開口。
臉色驀然蒼白,龍飛塵灰敗的站在那裡,恍若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他不動,水慕兒便也不動,只是凝視著他等待他後面的動作。
“呵,你不同意沒關係,只要沒有了蕭鳳鳴,你便永遠只能停在我的身邊。”龍飛塵驀然睜開眸子,那一瞬間寒光四射。水慕兒下意識的退後半步,身子卻極快的被他攬進懷裡,“我龍飛塵要得到的東西向來不會輕易放手,若拿不到,那我便只有……搶!”
他的鼻息盡數噴灑在臉上,淡淡的龍涎香衝進弊端,水慕兒莫名其妙的驚慌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