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看著孩子樂意親近自己了,才半真半假的輕輕扯了一下小丫頭的鞭子:“給你帶了東西就是父皇好了?小沒良心的,剛剛父皇喊你你還不過來呢。”
朱壽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抱著他的胳膊撒嬌的喚著:“父皇~父皇~父皇~”
朱厚熜抱著她再不說話。曹洛瑩偷偷地瞧著,覺得皇上的心情看起來好像好了不少,心裡默默的自豪:我閨女有特殊的撒嬌技巧。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曹洛瑩正要睡過去的時候聽見身邊的皇上說了一句:“你覺得宸妃如何?”
曹洛瑩頓時清醒,毫無睏意。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試探自己?曹洛瑩有些猶疑的開口:“臣妾每日裡盡窩在萬安宮看孩子了,和宸妃接觸不多,感覺她挺好的。”
平躺著的朱厚熜翻了個身看向她:“說說,怎麼個好法?”
曹洛瑩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了好幾道才說:“沈姐姐為人溫柔親和,談吐舉止落落大方,臣妾與她接觸不多,但每次與她說話都如沐春風覺得挺親切的。”宸妃與她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沒必要去抹黑人家,再說還摸不準皇上的意思呢,這些官腔想來無功無過,不會讓他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朱厚熜聽後卻再沒了反應,讓一直等著他回話的曹洛瑩惴惴不安的,但他好像確實是不準備再說些什麼了。
曹洛瑩感覺到旁邊的呼吸聲慢慢平緩都還摸不準他什麼意思呢。隨即想到今日回宮第一天他就來了自己這,期間除了話少對著兩個孩子都還同往常一般疼愛,想來自己應當是沒什麼事的吧?也許皇上就是隨口問問呢?
如此這般的自己給自己灌了半天安心藥,曹洛瑩才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去皇后那請安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宸妃兩眼,看她端坐在那裡與往日無甚區別該說說該笑笑,偶爾目光跟自己對上了也就是大方的笑笑,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沒有。曹洛瑩有些懷疑,莫非昨晚上是自己在做夢。
皇后這裡除了剛剛跟隨皇上回來的莊妃不在其他人都到的很齊,有些人拐彎抹角的想把話題轉到莊妃身上打聽一二,無奈皇后就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喝茶,一點搭腔的意思都沒有。到最後許多人不得不歇了八卦的心思。
很快皇上就發了一道震驚後宮的旨意。
大皇子過給宸妃將養。
朱厚熜坐在宸妃的長壽宮中有些歉意的開口:“委屈你了。”
宸妃心中確實委屈,但面上卻不敢明晃晃的表現出來,上一個敢在皇上面前甩臉子的張氏現在正在冷宮裡待著呢,前車之鑑,哪怕她心中再怎麼不甘還是柔順的笑笑:“皇上讓臣妾照顧大皇子是信任臣妾,這是天大的恩賜呢,臣妾哪有什麼委屈。再者大皇子到底還小,現在又受了傷,當然要萬事以他為先,臣妾搬入咸陽宮無礙的。”
莊妃現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隨時都有可能逝去,大皇子好幾次鬧著要見母妃,即便他現在看不見,朱厚熜也不敢放他去見莊妃,就怕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再刺激到孩子,因此想了個歪招,直接將大皇子給宸妃養,讓宸妃搬去咸陽宮看顧他。
才三歲的孩子,現在又看不見,只要自己下令下去讓所有人都管住嘴,想來應當能瞞過去。
宸妃最開始聽說皇上要將大皇子給她,當真是有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她進宮十年一直沒有孕信,現在的四妃也只有她是未曾育子的,不由得在四人中式微,能養大皇子當真是上天保佑。現在孩子還小也不怎麼記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兩人就會像真正的母子一般。
結果被皇上帶著去看了大皇子才知道孩子現在目不能視。
皇長子有了眼疾,自己還做什麼太后夢?
更讓人崩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