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
所以就算八月份,外面都快地曬化了,她都不曾分心。
不過中旬的時候,二房終於回了府裡。一大清早,府裡就派了馬車去運河碼頭接人。他們是坐船回來的,一路從京杭大運河過來,而船隻會直接聽到京城碼頭上。
只不過京城碼頭每日來來往往那麼多船隻,待二房的人到家的時候,外面火燒雲都把天空映地通紅。春柳帶著兩個小丫頭,已經給她挑了一下午的衣裳了。
二叔沈令昌只比她爹爹小一歲。所以他房中的兩個姑娘,比沈長樂的年紀還要大呢。所以為了自家姑娘,被這兩位新回來的姑娘比下去,春柳可是費勁苦心。
若是穿隆重的話,就好像顯得自家姑娘多在意她們似得。可這要是穿得不夠隆重,萬一被比下去了呢?
沈長樂自然沒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指著一件鵝黃色簇錦團花芍藥紋長褙子,笑著說道:“我瞧著這件就不錯啊?”
“這件不過正式吧?”春柳有些拿不定地說道。
沈長樂莞爾一笑,問道:“二叔家又不是外人,要那般隆重做什麼?”
“姑娘,這會大姑娘和二姑娘也都回來呢,我聽說南地那邊的姑娘可會打扮了,”春柳有些擔憂地說道,去年她陪著姑娘去參加一個宴會,好些小姑娘坐在一處,就聽見一個張閣老那個剛從南邊回來的孫女,在那裡說著南方姑娘的穿著打扮。那會其他姑娘,可是附和地很呢。
所以春柳一直都記住了,南地小姑娘都極會打扮。
沈長樂用書擋著自己的臉,可是笑聲卻還是傳了出來,最後她忍不住說道:“我的好春柳唉。你不會真以為那些貴女真是覺得南方打扮入時吧?”
春柳愣了下。
沈長樂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春柳走了過來,沈長樂這才將書放下,露出紅豔豔的小嘴。她抿嘴笑道:“張閣老乃是朝中重臣,咱們這些人家雖說有爵位。不過論起實權來,自然是比不上張閣老的。所以啊,那些姑娘們也不過是看在她家權勢上,對她客氣幾分罷了。”
春柳:“……”
沈長樂見她愣了,忍不住又點撥她:“京城乃是天子所在之地,天下的好東西還不是盡數入了京城。南方的東西不過就是圖了稀奇罷了,要是論富貴穩重,自然還是北方為首。”
春柳聽了她這一席話,當真是醍醐灌頂。忍不住感慨道:“姑娘可真厲害,懂地真多。”
沈長樂淺笑不語,前世她讀了那麼多書,空有才華,卻把眼光侷限在這內宅之中。如今重來,放眼看開,似乎當真有一種天地寬廣的感覺。
“好了,幫我更衣吧,二叔一家也快回來了,”沈長樂說道。
待沈長樂換了衣裳,又梳妝打扮了一番,便領著丫鬟去了老太太院子處。此時趙氏已經在屋子裡面了,一見沈長樂進來,便笑著說道:“長樂也來了,快過來坐吧,外面還熱吧。”
“倒也還好,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罷了,”沈長樂輕笑。
沒一會沈月和沈錦也攜手而來,沈長樂瞧著她們兩人一起過來,心底又是忍不住嘆氣。她如今瞧著沈錦,表面上張牙舞爪的,可是心眼卻連沈月的一半都沒有。
待二房的人到門口的時候,老太太便領著她們去了正廳等著了。
不一會,就看見門口進來好些人。沈長樂站在老太太的身邊,第一眼就瞧見了外面院子裡來的人。打頭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穿著一身寶藍色銷金紋團花直裰,而身後跟著兩個高大的少年,後面則是二房的女眷。
等進了屋子裡,沈令昌還沒到老太太跟前,便是砰地一下跪下了。膝蓋磕在地板上,聽地沈長樂頭皮一麻。他一跪下,便往前爬行了幾步,待近了之後,才磕長頭哭道:“不孝子令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