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知,只是宮中無大事,何人敢隨便戒嚴,”陳嬤嬤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話中的意思,卻還是讓三公主險些癱坐在地上。
“母妃,母妃她怎麼樣了?”三公主一想到敏嬪,心中更是又害怕又擔心。
很快皇宮中的異動,就被人察覺了。而德妃這邊,卻是三公主還要更早察覺,原本每日都應該有內務府以及各司之人,到她宮中回稟,請她定奪宮中大小事務。
可偏偏今日到了時辰,卻還是一直未見人過來。所以德妃還特地派人出去瞧瞧,可誰知她派出去的人,剛出了宮門不遠,就被趕了回來。
戒嚴?德妃站在視窗,看著外面,此時正值初夏,清晨的清爽慢慢被熱浪所蒸發,天空懸掛著的驕陽,也開始散發出威力。
她身為掌理後宮之人,竟是不知戒嚴之事?究竟是誰在戒嚴。
皇上……
德妃忍不住朝著勤政殿的方向看了過去,宮中的異變,皇上可是知道了。
***
“三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沈錦穿著粗布衣裳,頭上更是什麼首飾都未帶著,甚至再離開之前,沈長樂還在她臉上塗抹了東西,也幸虧她沒來得及看鏡子,要不然看見一個臉色蠟黃的村姑模樣的自己,只怕都得嚇死了。
此時沈長樂臉上也做了偽裝,這會就算對她熟悉至極的人,從她身邊走過,只怕都不會認錯她來。
只見她頭上包著一塊靛藍色花布,蠟黃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面黃肌瘦。就連手掌上都摸了薑黃的粉膏,一直到手腕處都是蠟黃的。
管事的領著她們一路到了後門,此時已經有一輛驢車在外面等著。還沒上車,就聞見裡面一股子味道,沈錦當即驚訝地問道:“這是什麼味道啊?”
“不要說話,上車,”沈長樂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上車。
這是平日裡給昭王府送瓜果蔬菜的驢車,此時車子裡的東西已經搬了下去,只剩下空著的竹筐。沈長樂上車後,就讓沈錦鑽進竹筐中,好在竹筐夠大,她們兩個又都是身子嬌小的女子,就算盤腿坐在竹筐裡,都不會顯得格外擁擠。
可是沈錦總覺得這驢車裡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原本沈長樂帶著她神神秘秘地離開,她心中就滿心地不悅。這會見她又讓自己鑽竹筐,更是萬分不願,低聲反問道:“三姐姐,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咱們要這麼偷偷摸摸地出來。”
其實具體的情況,沈長樂也並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宮中有變,如今據說已經是隻進不出了。
雖然不知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沈長樂卻不敢不當回事。因為她雖不知道歷史究竟有沒有提前,可是如今正在發生的一切,都在提示她,歷史真的要提前了。原本應該發生在三年後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她有些後悔,她應該和紀鈺坦白的。
就算這世界上,誰都不理解,誰都會將她當作異類看待,紀鈺都不會的。從她還是個孩童的時候,命運就讓他們相遇,那時候他就能堵上性命救自己。
可是現在就算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所以當紀鈺留在京城的暗位找上門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聽從他們的建議,離開昭王府。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宮裡的異變真的是二皇子引起的,那麼他的下一步,一定是以皇上病危的名義,宣召各府的王爺和王妃進宮。到時候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進宮,二皇子只需要來個甕中捉鱉,就可以將所有人都拿下。
紀鈺不在京城,昭王府雖然只有她一個主子在,可是難保二皇子不會拿住她,以此來威脅王爺。
所以她才會選擇立即離開,就算現在出不了京城,只需躲在某一處,只等著大亂平息就好。至於昭王府的這些人在,不過都是些奴僕罷了,她相信二皇子頂多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