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姜方還對著院門望眼欲穿,不時嘮叨兩句王南不孝順的話,夏氏真是懶得理他了,扔下句:“這也怪不得王南,過了年生意好做了,哪還有工夫陪你?”
說完,夏氏關上窗子,從屋裡拿了件棉衣出來,替姜方披在肩上。
姜方朝夏氏笑笑,“多謝夫人了。”
夏氏道:“外面寒重,還是到屋中讀書吧。”
“我再坐會兒就回,日頭曬的正好,不礙事的。”嘴上說著,姜方的雙眼卻還是看著院門不捨得移開,好似下一刻王南就能從門外進來。
夏氏嘆了口氣,雖然是二月天了,寒意還重,她都怕姜方總在院子裡讀書再染了風寒,眼看就到了開考之日,他怎麼就讓人這麼不省心呢?
也懶得理他了,夏氏去廚房看著下人們做午飯。中午熬了一大鍋雞湯,加了幾味中藥,醒腦提氣,最適合這時候的姜方喝了,想著再有兩日就要開始的春闈,夏氏難免憂心忡忡,總怕準備的不夠充足。
姜方的腿腳雖然瞧著沒有大礙了,畢竟傷了好些年,有個颳風下雨的時候都會痠疼難受,也是靠著姜雲淺給配的藥湯泡腳才能緩解。
而春闈設在禮部貢院,早就聽往年參加過科考的舉子們說過,科考時條件如何簡陋,若是身子骨不好的,又是緊張又是遭罪,每年都有幾人是走著進去,抬著出來。夏氏替姜方擔心,甚至想過乾脆不考了算了,反正家裡日子好過,做不做官又能怎樣?
就是做了官,一年的俸祿也沒多少,還不如守著幾間鋪子過日子了。
可姜方一直就有個科舉夢,做不做官倒不太在意,他就是想要證實自己的文采定能考中。夏氏也就不勸了,若是不讓他參加一次,這輩子都得是遺憾了,最多就是受了罪回來再讓女兒給治唄!
女兒那一身的好醫術她是很佩服,雖然除了之前那次據說跟著師傅學了幾日後,大多時候女兒都是在家裡獨自看書,可誰讓人家的醫術就是出眾呢?或許女兒就是那種學醫的天才吧!
姜雲淺坐在珍瓏閣的三樓,一件件的脂粉都細細地檢查,確定沒有問題後再讓兩個侍女送下去,放到櫃檯裡出售,經過上次珍瓏閣被算計一事後,王南也對珍瓏閣裡出售的貨物認真很多。
只是他本身對醫術知之甚少,若是藥材擺在他的面前他還能認出來,可都加在脂粉裡了,他就完全看不出來了,好在姜雲淺對藥材瞭解的多,這些日子沒事就過來珍瓏閣幫忙,間或教教王南醫術,王南還真學會不少。
而珍瓏閣裡出售的脂粉經過姜雲淺的鑑別之後,也沒再發現問題,都可以放心地賣了。
姜雲淺將最後一盒口脂鑑別過後,由侍女送了出去,這才對一旁拿了件春衫還美滋滋地比劃的王南道:“王南哥,你都比劃一上午了,不就是件衣服,用得著你跟沒穿過衣服似的?”
王南抱著衣服坐到姜雲淺身邊,嘴角還向上咧著,“衣服是穿過不少,媳婦兒給做的還是第一回穿。媳婦兒,以後你可得多給我做衣服。”
“美的你!”姜雲淺臉微微泛紅,她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想要跟王南走下去,像做衣服這種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南就一個人在京城,雖然有個阿婆卻不能總見面,穿她給做的衣服,總好過穿別人給做的吧?
王南將頭靠在姜雲淺的肩上,用力吸了吸鼻子,“媳婦兒,你身上真香,我聞著與賣的不一樣呢?”
姜雲淺沒有薰香,她用的只是一種澡豆,也是她專為自己調製的,本來是沒想對外出售,只是因為味道好,前世陳家為了多賺錢就讓她將這種澡豆配製出來放在鋪子裡賣,雖然賺了不少銀子,也得到陳家人的讚賞,可姜雲淺卻還是有遺憾,那時的她所有都是陳家的,即使每月都能為陳家賺來大把的銀子,可她屬於她的就是每月的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