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如柳又是一笑,指著對面面色赤紅的白綺安,“任誰瞧了那姑娘的模樣,都能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了。”
楚慈看去,口中嗯著,頭也點頭。
白綺安那身男裝有點兒顯身材,加上她此時這副面紅模樣,可比青樓裡這些刻意營造的姑娘更顯嬌媚。
輕嘆一口氣,楚慈推開如柳遞來的酒杯,起身走到窗前。
如柳端著酒又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姑娘不必擔心,這杯酒裡是沒有東西的。若每杯酒都加了那些東西,沒接客的姐妹們豈不是自討苦吃?”
“此話有理!”楚慈認真點頭,而後嚴肅回道,“可我不能喝酒,回去讓我男人知道了,該被揍了。”
如柳的假笑頓住,明顯一愣,好半響才將那假笑維持,輕託了託腦後髮髻,搖頭說道:“做這一行的,見過了太多的事兒,可真沒瞧過成婚婦人帶著小丫頭和冷冰冰的男人來青樓喝酒的。”
“這不是找樂子麼。”楚慈一笑,“你做這個多久了?”
“除去等待的那些日子,滿打滿算也有十五年了。”轉首看向楚慈,如柳說道:“問這個做什麼?”
楚慈低頭斟酌半響,這才問道:“有沒有瞧過那種第一次與女人接觸的男子?他們一般上青樓都是怎樣的行為?”
如柳回頭看了眼兀自喝酒的穆誠,淺淺一笑,說道:“巧了我今兒個也是閒著來接客,姑娘若是不嫌棄,不如一併到裡頭煮茶說話?”
這不是一般姑娘!
瞧如柳那幽幽神情,楚慈心裡頭如此說著。
雖然才與如柳說了幾句話,可如柳言行舉止卻透出不一樣的感覺。那種感覺楚慈也弄不太清楚,只覺得如柳身上應該有故事。
紅帳輕飄,本當是曖昧淫靡。可這屋裡頭坐著兩個女人煮茶閒聊,未免太奇怪了些。
“前些日子受了風寒,歇了好些日子。本來今兒個不當接客,可聽說有姑娘來了,我也想來瞧個熱鬧。”
如柳燒水煮茶,楚慈緩緩點頭,“都是能人,可真是好眼力。”
“這種地方,沒點兒眼力還如何活得下去?”如柳淡漠的回著。
那人纖纖素手洗杯倒茶,楚慈撐著下巴問道,“你來找我說話,是閒得無聊還是受人所託?”
如柳眨了眨眼,無情中又透著笑意,“看來,姑娘帶著那位冰山來,是來辦事的了。”
楚慈一笑,“如柳姑娘好眼力。”
“這算什麼眼力?兩個姑娘帶著一個男人來逛青樓,不是辦事兒難道是來看活春宮?”
話糙理不糙!
那人往她跟前的茶杯注了八分,楚慈屈了二指輕叩以示謝意。她這動作,如柳神色有些恍惚,直到飲了一杯茶才說道:“這樣的禮,我也在十歲之前受過。”
楚慈淺淺一笑,藉著品茶之機避了對話。
不管如柳過去是什麼身份,如柳能去回憶,她卻不便去提。畢竟,一個好姑娘進了青樓,是一件可悲的事。
如柳回神之時,對楚慈的沉默悠然一笑,“姑娘倒是好性子,沒問我以前是何身份,也不輕視於我,掀我傷處。”
“我就是話少。”楚慈淡淡回著,問著方才的話題,“如柳姑娘,你說一個從未與女子親近過的男子,在第一次與女子肌膚相親時,會有怎樣的表現?”
“那得看是對哪些人了。”倒著茶,如柳說道:“若是對我們這些低賤的青樓女子,再是高貴的男人進來了,門一關,都能動手動腳,還能擺出一副唯吾獨尊的臭脾氣來。一邊往你身上摸著,一邊嫌棄你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妓子。”
楚慈不置可否,只是安靜的聽著。
如柳倒了茶,便是手肘落於桌上,手掌託著下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