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高順帝緩緩而道。
玄華二人擺上飯菜,楚慈轉首問道:“小彤怎的還沒來?”
“回娘娘,薛答應去給皇后請安,尚未歸來。”玄玉回道。
楚慈雖是沒給薛彥彤請到該有的份位,高順帝卻是將薛彥彤給安排在了楚慈對面的屋子。同住在景華宮,薛彥彤已是滿足。
只是,每每看到薛彥彤請安之後強顏歡笑的模樣,楚慈便對自已說,一定要快些,一定要快些!不然,如何對得起小彤?
“先用膳。”見楚慈面色不佳,高順帝起身說道:“橫豎也不會出事,不過就是罰跪罷了。”橫豎這個關頭也不敢弄死薛彥彤。
宮中女人的把戲,也就是這些。
愚昧,可笑!可是,在這深宮之中,這些可笑的把戲,千篇一律,卻是經久不衰。
楚慈不由蹙眉。聽聽這語氣,當真是不關心便無所謂。
“對了。”剛端了碗,高順帝又放下說道:“昨日才想起,你那玄衣和金蛇鞭都在宮中。昨日池顧收拾東西找著了,可是要給你送過來?”
楚慈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高順帝一眼。
這一眼,高順帝便是挑了眉頭,“不要?”
“要!”楚慈執筷,幽幽說道:“臣妾還道東西都在葉府。”
回來之時不給,如今達成了共識,這些東西也當還她了是麼?不然,她怎麼在宮中橫行霸道?
她之言,高順帝心中不由好笑。卻也沒有多言,優雅用膳。
楚慈心中擔憂著薛彥彤,用飯之時,時不時抬眼朝外看一眼。高順帝吃得差不多了,放碗之時,瞧她碗中的飯還有大半,便是滿臉寵溺,親手給她乘了碗湯,說道:“朕已是吩咐了池顧,往後不必再往景華宮送藥。”
楚慈猛的抬眼,看向高順帝的視線有些莫名的反感。
她這模樣,高順帝微一蹙眉,卻是淺淺一笑,拿了絹帕將她因一時激動而沾上嘴角的飯粒擦去,湊上前,貼在她耳旁,以二人可聞的聲音說道:“朕也當添個子嗣了。”
‘哐鐺’一聲,是她的碗掉到桌上,滾了幾圈。
楚慈腦子裡一片嗡鳴,一時有些消化不了這個訊息。
這半個月來,高順帝每日一下早朝便往景華宮而來,每日在她屋中坐著,有時還在這裡看摺子。更是接連半月留宿景華宮。
不可否認,這些日子,伺候高順帝的,都是薛彥彤。可是,每日都有避子湯送來,楚慈也稍稍放心;放心於高順帝不是讓薛彥彤再添皇嗣。
可是,方才高順帝的話,讓她再難平靜。
高順帝要讓薛彥彤給他生孩子?他…他為何要讓薛彥彤承擔這麼大的風險?
“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示意玄華收拾殘局,高順帝牽著楚慈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帶著她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你也該懷孕了。”
這句話,讓她垂了眼眸。
楚慈沉默不語,高順帝卻是低頭輕嗅。嗅到她身上淡淡竹香之時,緩聲說道:“愛妃莫用這味道的藥脂,朕不喜歡。明日讓池顧給愛妃送些梅香的藥脂過來。”
他低頭淺語模樣,似與她耳鬢廝磨;每日這般撩撥,真真是將一個受寵妃子該有的恩寵都給盡了。
楚慈點了點頭,“好。”
薛彥彤回來的時候,便瞧著了視窗那二人相貼的模樣。眸子裡閃過一絲難受,卻是撐著笑臉,一瘸一拐的走向殿門。
送薛彥彤回來的宮女瞧見高順帝擁著楚慈模樣,眸光微閃,退了出去。
“怎的今日這麼久才回來?”薛彥彤一進殿中,楚慈便離了高順帝的懷抱,上前問道:“腳怎麼了?”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