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去,一名女子便是將一件披風遞了過來,岑子悠接過,仔細給楚慈披上了,這才與女子說道:“小心著些。”
女子應了聲是,便進了屋中,躺到床上。
暗道中寒意襲人,伸手不見五指,腳下更是坑坑窪窪,一個不小心便會跌倒。楚慈對這地方不熟悉,只能任由岑子悠牽了手,慢慢騰騰的一直往前走著。
約莫一柱香過後,楚慈終是忍不住,問道,“不能點火嗎?”
“啊?”岑子悠握著她的手,回得甚是正經,“點了火,還如何牽著夫人走了?”
“……”
尼瑪個神經病!
楚慈一甩手,不走了。
岑子悠這才嘆了口氣,慢慢騰騰的摸出了火折打燃,十分悲傷的說道:“分別許久,夫人真是不想我嗎?可憐見的,我可真是想念夫人的緊!”
那人俊逸的面容之上,盡是受傷,眉眼之中更是透著悽哀之色。
楚慈冷冷的看著他,只覺得這人真是過份!“到底是覺得我如今好欺負?一個個都想著來欺辱?”
她這話說的重了,岑子悠神情一變,認真說道:“怎說‘欺辱’?楚慈,你不是一個任人欺辱之人!”
他正色而言,楚慈卻是不接話。見她真是惱了,岑子悠便想抬手去揉她腦袋,可她閃身一躲,他便是揉了個空。
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個兒揉空的手,岑子悠輕輕一嘆,難得透出幾分惆悵,“本是說好建功立業便娶你的,可我這離建功立業還有一大段的路,你就爬到我的頭上了。”
嘆息間,轉身朝前走著,“小澤與孫姑娘在山上等著,這麼冷的天兒,你也不想他們在雪中傷了身子吧?”
楚慈聞之,忙抬步跟了上去。
對於岑子悠,楚慈不知道當說什麼。可這一路走著不說話,也覺得有些壓抑。瞧著腳下坑窪的路,問道:“這暗道幾時挖好的?”
“進京便挖了。”岑子悠幽幽說道。
楚慈不信,上前問道:“你怎知我會來?又如何篤定我會住在這裡?就不怕挖錯了白費功夫?”
“我有腦子啊。”岑子悠一笑,“你以為我跟白誠一樣沒腦子,只會扯你後腿?東明修就是再精明,他想的也只是如何將你弄出宮,宋文傾就更別提了,被人壓得死死的,皇上派去他府上的御林軍讓他不敢出錯,哪兒有我這般隨性?”
他這說了一大堆,盡貶低旁人,半分沒落到實處。楚慈蹙眉,他便是笑道,“這人啊,只有不關心才不會亂心。那些跟皇上對著幹的,都去揣測了怎麼鬥,怎麼勝。我這沒什麼官職的,被人忽視,自然也落個清閒。每日裡過得自在,也會揣測皇上讓你進宮的目的。這想來想去,你終究是要得寵的,還必須是寵冠六宮那種寵愛。所以明白了這點,自然也當知曉初一上香你會跟著了。這廟中也就這院子更清淨,皇上投你所好,必然是要將你安排在這裡的。所以我閒著沒事兒,就僱了些人,日趕夜趕把這暗道給挖了出來。”
末了,偏頭看向楚慈,一副邀功模樣,“怎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楚慈朝他豎了拇指,由衷一嘆,“岑子悠,你若為官,必為奸佞。”
“嘖!”岑子悠不認同的揚了眉,“你這嘴真討厭!”
氣氛由此緩和。岑子悠見她展眉笑了,心中便也舒服了兩分。
終於是到了頭,一出來,便是被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雪山給晃了眼。
岑子悠立馬以袖相擋,遮了她眼晴說道:“先別急著睜眼,仔細傷了眼睛。”
這點,本不需他提醒。只是她心中有事,亦是急著見楚月澤,便是一時忘了護眼。
她尚未睜眼,便聞一人聲音微顫的輕聲喊道,“姐!”
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