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上藥之時,邰正源叩了叩桌子,示意小伍瞧。
小伍看去,只瞧著楚慈認真上藥模樣,哪裡還有方才凶神惡煞之態?
“小慈身上可是有傷?可需幫忙?”
那人柔聲發問,楚慈搖了搖頭,“小少爺傷處多,我只有額頭有傷。”
上了藥,楚慈拿出幾個碎銀子雙手遞於邰正源:“大夫,我們身上只有這些銀子,可是,府上還有人受了傷,不知大夫可否給我們再開些藥?待有了銀子,必然給大夫送來。”
楚慈眸帶懇求,言辭懇切。
楚月澤穿著衣裳,對她這爐火純青的演技,習慣性的要冷哼。
可是還沒哼出口,又憶起了她的警告。
“你若敢拆老子的臺,老子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命。根子還有痛楚,楚月澤那到了喉間的冷哼,生生的嚥了回去。
邰正源接過銀子,想了想,這才說道:“都是些什麼傷?若是所需藥材珍貴,或者要的量多了,我也是有心無力的。”
“都是一些外傷的藥,有的是誤踩了樹枝,穿了腳掌;有的是踩著了鏽鐵釘。”
“鏽鐵釘?”邰正源眉頭一蹙:“這個季節踩著那物,一個不準,可是要命的。既然傷著了,何不將人帶來?”
“因是女子,夜深不便外出,故此只有我與小少爺來買藥了。”
她這般說,邰正源‘呵’了一聲:“不便外出?女子受傷,難道就不能看診了?”
那人發問,楚慈忙道:“宅子裡的事,許多糾葛不便多言,還請大夫莫怪。”
既然是宮裡頭出來的,應當知曉這些道道才對!
“怪?我才不怪!只因我這鋪子裡的藥今日才送去了衙門,眼下剩下的也不多,若是還要,只得明日去採。”說到這,邰正源看著滿是窟窿的大門,幾分無奈的說道:“只可惜,明日我得去南灣看診,沒法子去採藥的。”
“若是藥不夠,大夫將方子給我便好,我去山上採藥;方才因我之故,小伍的藥也翻了,不如我一併去採了來。”
採藥,要有官府的牌子才能出柵門;楚慈這主意,是打的很好的。
邰正源看了她一眼,接著之前未完的話說道:“採藥不是割草,鋪子裡只有我一人,若是你去採藥,還得將藥分好,洗淨再帶回來,你若是不懂藥,浪費了時間不說,還耽擱了用藥。”
懂不懂,楚慈說的再多也是白費口舌。
將藥給了楚月澤,與他說道:“小少爺下。體有傷,不便在二位跟前上藥,還請小少爺去裡堂自個兒上藥。”
這話,是實話,她確實狠狠的踹了那人。
也不知有沒有留傷?
楚月澤聽她這般說,雖有支開他的嫌疑,可是,他更擔心下。體是否有損。
接過藥,那人慌忙進了內堂。
待人一走,楚慈走到沒貼標籤的櫃子前,拉開一個個小格子,將裡頭的藥名一個個的報了出來。
“鐵骨散,又名半碗水;味苦,辛,性驚,有毒;其功效為:清熱解毒,化痰散結,祛瘀止痛。主咽喉腫痛,癰腫,疔瘡,肺炎,腮腺炎,毒蛇咬傷,瘰癧,跌打損傷。”【摘錄《中華本草》】
第十個藥名和功效說出來之後,邰正源看向她的目光,便是不大一樣。
“沒想到小慈也是懂得藥理。”小伍給手上抹著藥,朝她看去時,眨了眨眼,露出幾分詫異。
楚慈淺淺一笑,“不敢言懂,只是略知一二。”
爺爺是老軍醫,爸爸是大校,媽媽是個美食家;書房裡,就被醫書、美食書籍,還有軍事書刊給一分為三。
沒去野訓的時候,她都是在院兒裡野,被爸爸捉回家之後,書房就是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