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來了幾個中暑的病人,楚慈幫著配了藥,就這麼到了午時。
她拿來的饅頭夠兩人份,醬菜雖說不得多好,到底也清香。
“大叔,我看你後頭院子裡種了長豆,我摘幾根煮個清水湯可好?”
站在走廊拐角處,楚慈伸著腦袋,問著天井中,切著草藥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楚慈這才轉身去忙活。
長豆擇成一段段的,丟進開水裡煮著;菜板上是一個青辣椒,用刀剁碎了,加了蒜蓉和鹽。
可惜沒有醋和醬油,當然,芝麻油這種東西,這兒也是沒有的。
“大叔,吃飯了!”
矮桌上,一人兩個饅頭。用井水降了溫的長豆湯,喝起來清香可口。
指著碗裡的辣椒醬,楚慈說道:“大叔,你去南灣的時候,帶些醋和醬油回來吧,若是能帶芝麻油回來就更好了,新鮮的辣椒醬加上那些東西,可好吃了。”
“芝麻油不易得。”這是在島上,又不是在外頭,哪兒是什麼東西都能買到的?
楚慈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改明兒我去山裡的時候,看看哪兒適合種芝麻;咱們圈個地兒種些芝麻,到時自個兒榨油。”
“……”她的想法,可真獨特!
淨了手,邰正源坐到她對面,緩聲說道:“或許,那些守衛會感謝你的。”
“……”好吧,她想太多了。
瞧他夾了長豆沾著辣椒醬,楚慈忙問道:“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很好吃?”
“或許你該問我,饅頭是不是好吃。”同樣的做法,有區別嗎?
他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楚慈乾笑兩聲,悶頭開吃。
食不言,寢不語;跟帥大叔坐在一起吃飯,楚慈卻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
側頭想了想,猛然醒悟:小伍吃東西的時候,不也是這麼優雅嗎?
只不過,小伍的優雅,讓人難以忽視;而帥大叔的優雅,卻是渾然天成,隱於無形。
這二人,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心中想著,剛咬了一口,便聽得外頭有人喊道:“邰正源!你給我出來!快點!”
這語氣,自是囂張跋扈。
楚慈抬眼看去,只見帥大叔不緊不慢的吃著饅頭,對外頭的叫嚷充耳不聞。
帥大叔不理會,楚慈自然也不理會!
正在想著,是哪家囂張的公子哥兒來尋麻煩?卻聽得外頭叫嚷聲中,伴著幾聲痛呼。
“邰正源,你快點兒,小爺要死了!”
這話一出,邰正源眉頭微蹙;放下饅頭,淨了手,這才走了出去。
楚慈也跟著走出去,看著外堂的人時,忍著沒笑出來。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被人揍的鼻青臉腫;特別是那雙眼睛,充分的演繹了熊貓的存在。
一身錦衣也被人扯的破了幾處,特別是領子和袖子的地方,都開成花兒了。
且他左手往後扭曲著詭異的弧度,一看就是脫臼了。
少年見邰正源出來,便是大聲罵道:“邰正源,他孃的你倒是快點兒!小爺要是死在這兒,你就等著被人大卸八塊!”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大夫,這句話,多少人都明白的道理!
可是,這傻小子,好像不明白這點啊!
楚慈跟在邰正源身後,看著少年痛的吡牙咧嘴時,與他說道:“大叔,我先去裡堂搗藥給這位爺敷傷。”
帥大叔點頭同意了,楚慈這才回了裡堂。
拿了藥,楚慈眸子一轉,又折了回來,“大叔,方才記藥的冊子你給我看下可好?”
帥大叔正給少年看傷,聽她這般說,指著後頭的櫃子:“最下面的那個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