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蘭看著那堆炭,倒是有著壯士斷腕的勇氣;只見她揚了下巴,甚是硬氣的說道:“跪便跪,只要能將事查個清楚,有何不可?”
在楚月蘭看來,這是弄死楚月慈的最佳時機,那幾個姐妹有把柄在她手裡頭,不敢不從!
可是,她還沒跪下去呢,便被二姨娘一把扯的朝後揚去。
楚月蘭腳下本就用不上力,被二姨娘一扯,自然是由下人扶著退開許多。
瞧著楚月蘭離那炭遠了,二姨娘一副自責模樣跪了下去,與楚柯明說道:“都怪妾身平日裡只顧府中之事,竟是疏忽了二小姐的傷;二小姐這傷雖是有上藥,可到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痛了這麼些日子,自然是有些迷糊的;一切都是妾身辦事不夠妥當,才有了今日的鬧劇,還請老爺責罰。”
佈置了這麼些日子的陰謀算計,如今用‘鬧劇’二字就給蓋過,可真是讓二姨娘心中恨的很。
“什麼鬧劇?這才不是鬧劇,這……”
“好了,既然是鬧劇,也當散了;你們都回去吧,小慈女扮男裝外出終有不妥,我再與她說道說道。”楚柯明滿是疲憊的說道。
這意思很明顯了,所有的算計,都在‘鬧劇’二字之中結尾。
楚月蘭恨到雙眼帶刀,無奈二姨娘吩咐下人將她架著走了出去;本是想罵,對上二姨娘憤怒的眸子時,只得不甘心的噤了聲。
楚柯明發了話,幾個姑娘,幾個姨娘逃也似的不見了身影;楚月陌優雅起身,緩緩福了一禮,“女兒先回去了。”
楚柯明點頭,疲憊的說道:“去吧,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楚月陌走之前,目光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楚慈,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那人冷靜的目光,似將一切都看穿,彷彿將楚慈所有的把戲都看在眼中一般。
面對楚月陌這目光,楚慈回之一個簡單的笑容。
美人兒,不要以為你看透了一切!
待得旁人都走了,楚柯明這才將目光轉向楚慈。面對他審視的目光,楚慈大大方方的與他對視。
這般鎮定,這般從容,以前的她,可沒有這份氣度!難道,真是被逼到無路可走,故此連心性也轉了?
暗自嘆了口氣,楚柯明疲憊的說道:“你在飄香閣做的事,如今是鬧的沸沸揚揚,都在說著楚家下人攀上了薛家二少爺,便是無法無天,哪兒都敢放肆。”
“原來爹爹也在啊。”楚慈一副吃驚模樣,“我當時並沒想什麼,只是瞧著小伍從二樓摔下來,只怕死了人,故此腦子一熱便跳了出去。”
“你倒是腦子一熱,你可知那人是什麼身份?”
楚柯明端起茶杯,卻是未飲一口,又將茶放下。
楚慈搖頭,這倒是真的不知道,“女兒不知他是什麼身份,只是他曾作保領著我去南灣採藥,心中記著這份恩情,怕他摔死了,故此出手相助。難道,他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他……”楚柯明頓了頓,嘆了口氣,“罷了,那是多年前的事,如今怕是沒幾人記得了,這事兒你也沒必要知道!”
哎?這分明是逼死好奇貓啊!
“既然府上之事非你作亂,我便不再追究;如今你打著府上小廝的名號在外做事,我也只能給你兜著。”
說罷,楚柯明起身,看了眼屋中的炭,緩聲說道:“邰正源入宮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浪。子醫聖;自他揭了皇榜入宮之後,便是宮中有名的聖手神醫,與宮中諸多妃嬪關係不明不白,更是與當年寵冠六宮的黎貴人私相授受,事情敗露之後,他為開脫罪名,竟是毒殺了與他有染的妃嬪。”
楚柯明抬眼,用那布著歲月痕跡的眸子看著楚慈:“小慈,與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認真識人;你若真想走出這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