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顧跪地請罪,高順帝嘆了口氣,看向喬錦騫,“平日裡太過放。縱於他,竟是讓他這般沒了分寸。今日朕可不會理他,喬島主如何責罰,朕都不會過問。”
喬錦騫嘴角笑意勾的越深,“皇上此言,可真是令臣惶恐!”
說罷,上前兩步,親手將池顧給扶了起來,“池公公說的沒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微臣也是在這島上任性慣了,失了當有的禮數,還請皇上責罰。”
高順帝視線與喬錦騫對上,彼此之間的試探伴著下方的叫喊聲停住。
“怎麼著?不敢嗎?”
什麼不敢?
方才二人沒聽下方動靜,此時聽得下方人群起鬨,高順帝問道:“沈務,下方是何情形?”
“回皇上,那李憾要與黎少爺籤生死狀。”
“生死狀?”薛彥彤一把扯住楚慈的袖口,激動的說道:“這個我知道的!簽了這個,若是打死了,那可是不負責的!”
楚慈看著上方冷面相對的二人,眉頭微蹙。
李憾與黎睿言語兩句便說道:“我乃江湖中人,最煩的就是比試之後有人尋仇後患無窮。既然今日我來打擂,就要按江湖規矩辦事!黎少與我打,就得先簽了這生死狀,不管死活,概不負責!”
黎睿聞此,目光一閃,“生死狀?”
“不錯!生死狀!若黎少敢簽下生死狀,我李憾便與黎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若是黎少不敢,那就夾著尾巴從這擂臺上爬下去!省得耽擱後頭的人上來打擂!”
“爬下來!爬下來!”
黎睿沉默,人群中卻是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有一有二,有二有三;到最後,下方竟像是喊口號一般,“不籤生死狀,從擂臺上爬下來!”
黎睿本就孤傲張揚,平日裡與薛彥東相鬥都是輸人不輸陣,昔日的小霸王今日受人如此挑釁,他如何能受得?
故此,在人群起鬨之時,他一聲冷哼,舉劍往擂臺後的板上‘唰唰唰’的寫下幾行大字:今我黎睿與李憾中秋武宴奪魁,以命相博,故立此狀。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生死兩不追究。
長劍刻字,異常醒木。亭中黎海新派出的人甚至來不及阻止,黎睿便已刻上自己姓名。
李憾哈哈大笑兩聲,走到黎睿身旁,“好!有魄力!我李憾就愛你這種爽快人!”
說罷,掄起大刀,甚是輕鬆的在落角處刻上自已的名字。
“這逆子……這逆子……”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悟著心口,黎海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邰正源忙起身運著內力給黎海新順氣,待黎海新緩過氣了,下人這才敢上前奉茶。
“這逆子!竟是這般愚蠢!他如何敢與江湖上不要命的狂徒簽下這生死狀?”說罷,指著一人,怒道:“快,快去將那逆子給我拉下來!莫讓他跟那狂徒打!”
“只怕是你親自去,他也不會下來的。”看著下方情形,邰正源擔憂的說道:“他向來好鬥,先且不提今日比武是他等了許久的;便是於人前立了這生死狀,他就不會拉下臉面退縮。”
所以,這一仗,黎睿必然會打!而且是拼了命的去打!
黎海新如何不知道這些?可是,一想到黎睿有可能喪命於此,便是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
指著那人,黎海新呵斥,“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那逆子給我綁回去!”
那人應了聲是,只可惜,還未走出亭子,擂臺上的二人已是動起手來。
這一動手,引得各方人的注意。
只見那李憾大開大合,將一把雙環大刀揮的虎虎生風。黎睿手中一柄長劍靈巧如風,穿梭於大刀之間,更似穿針引線一般,引得李憾左右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