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胡攪蠻纏的本事可真不一般。 但是章遜顯然已經不想再跟她繼續囉嗦,轉頭看向王嶼,“王老弟,這塊料子如果值得一搏,下刀的位置你有把握嗎?” 王嶼思索了一下,按照剛才手玩件的提示程度不同,只要優先能保證有反應的那幾個部位,其他位置隨便下刀也就是了。 當然,這話不能對章遜說。 於是他點點頭,“我可以試試。” 蔓蔓見章遜直接不再理會自己,表情一時間變的非常難看,“四哥,你這是執意要切了?” 章遜嘆了口氣,面朝她站定,“蔓蔓,不能他們說什麼你便聽風就是雨。雖然疊水河那個專案是因為我出了岔子,可我現在這麼做也是在盡全力彌補。難道你也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們瞎搞,把公司折騰的烏煙瘴氣嗎?” 蔓蔓語塞,“他們也是為了公司考慮。直接料子賣了,有什麼不好?” 章遜雖然沒有回答,但是臉上的表情充分表達了他此刻的想法。 蔓蔓見章遜這邊鐵板一塊,遂又繞到王嶼身邊,鼻孔朝天的說道:“你憑什麼認定這個料子,解開就一定能值得回頭票?” 王嶼不卑不亢的反問道:“那你又是以什麼認定,這塊料子就一定不值得解?” 蔓蔓笑了起來,“因為我爸親口說告訴我的。他說這個料子,想要賺錢就只能囫圇個兒的賣。” 不等王嶼發問,章遜便介紹道:“蔓蔓的父親是玉器協會的程老。這位是程蔓蔓,我公司股東之一。蔓蔓,這是王嶼,我一位老弟,賭石的水準以及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能找到他,是我們的福氣。” 章遜這番話說的不疾不徐,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然而程蔓蔓卻完全不予理會,跟斗志昂揚的鬥雞一樣衝王嶼抖威風。 最後向遠峰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相譏道:“你爸告訴你的也未必就是聖旨。什麼時候賭石這一行還跟中醫一樣,靠年齡混飯吃了?程老?據我所知程老四個女兒吧?您是老幾?” 一番話說得可謂是很不客氣,指桑罵槐的本事看起來就是向遠峰更勝一籌。 程蔓蔓見向遠峰完全不買她的賬,也不廢話,氣哼哼的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便轉身走了出去。 章遜嘆了口氣,“這蔓蔓人不壞,就是耳根子軟,被人當槍使,還不自知。” 頓了頓,又開口說道:“王老弟,下刀位置你是否已有計較?能不能勞煩你幫我標註出來,後面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王嶼點點頭,也不再客氣,順手就著幾塊粉筆,在剛才記憶的幾個位置,飛快地做著標記。 章遜自始至終一直認真觀察著王嶼的表現,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王嶼這邊標註妥當,抬頭就看到章遜滿臉探究的神色。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四哥,這料子皮殼上有松花的部位,色肯定吃進玉肉裡面了,後江就是個出色料的場口,裡面的顏色只需賭偏不偏,著色應是十拿九穩。現在對於裡面玉肉的種質不敢妄下定論。但三分之一的玉肉掛色還是有跡可循的。” “哦?” 章遜笑著問道:“單純就是憑藉著皮殼上的松花,王老弟就敢確定裡面一定進色嗎?即便如此,三分之一的玉肉掛色又是如何得出的結論呢?畢竟僅從靠近皮殼的這些肉質上來看,掛色之處十之無一。” 王嶼思索了一會,回答道:“這麼大塊的料子,外面靠近皮殼的這些玉肉只怕都派不上用場。我所說的三分之一,指的是靠近石心部位,能夠取成品部分的比例。” 章遜點點頭。 其實在這之前,章遜也曾趁著月黑風高夜找業內高人來研究過這塊料子。 當然這件事他做的極為隱秘。 而此番找王嶼來看的目的,一方面是進一步確定解這料子的可行性,順帶看看王嶼的能力。 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如果王嶼的意見跟高人的結論一致,就拿王嶼來當擋箭牌,堵公司那些股東們的悠悠眾口。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嶼給出的結論,居然比那位高人的還要精準不說,甚至連下刀的位置都敢判斷。 這讓他想籠絡王嶼的念頭,再一次強烈起來。 當然,這要立足在王嶼的結論是完全準確的前提下。 他先前跟王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