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湊近一瞧,是一塊莫灣基的黑烏沙。 在電筒的照射下,周身黝黑,泛著蠟殼獨有的光澤。 這樣的料子,向來賭性強過其他種類,王嶼頓時也來了興致。 料子不大,認真將燈光摁在皮殼上一寸寸仔細觀察著。 皮殼倒不全是蠟殼,周身只有大約三分之一的面積被蠟殼覆蓋,王嶼伸出指甲,用力摳了一下砂殼上面的沙礫。 稀稀落落隨著他的動作,掉下來那麼一兩顆,他點點頭,翻砂挺上勁。 蠟殼雖然只有區域性,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表現。 “要是價格合適就拿下,帶回去切開看看裡面的表現。我這會兒好奇心都起來了。” 既然是興之所起,王嶼便刻意忽略手玩件的反應。 不然一點懸念都沒有,豈不是平白喪失了很多賭石的樂趣。 向遠峰像個孩子一樣興致勃勃的研究起手上的料子,“王嶼,你覺得這個料子有沒有大搞頭?你看這個地方,還有松花。” 王嶼順著向遠峰指的位置看去,的確是看到幾處顏色並不明顯的松花。 他心念一動,將料子整個抱在手上,翻來覆去認真研究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不動聲色地問面前的阿弟,“這塊料子什麼價格?” 阿弟見一大早的生意上門,表現的很是熱情,“老闆,這個料子好的很嘞。不過最近貨主都是要求用國幣交易。這個料子按你們國幣的價格是二十八萬。” 他話音剛落,向遠峰就把眼睛一瞪,“好好叫價。” 阿弟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向遠峰,弱弱的開口說道:“十……十八萬。” 這個第一口叫價還差不多,再拉扯一下的話…… 所以,向遠峰衝王嶼說道:“怎麼樣?我覺得五萬上下應該差不多能談下來。畢竟是個全矇頭。黑烏紗的賭性又大。價格卡的太死更不好出手。” 王嶼仍舊顛來倒去打著燈光觀察著料子,這讓向遠峰有些沉不住氣。 比這更刁鑽的料子也不是沒有經受過,至於對著這塊料子這麼猶豫不決嗎? 所以伸手戳了戳王嶼的胳膊,“跟你說話呢。” 王嶼嘆了口氣,稍稍將向遠峰朝自己一側扯了扯,避開阿弟的照面,這才開口說道:“這個料子,現在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向遠峰一頭霧水地問道。 “這個料子,如果沒有這些松花的時候,倒是還好。現在有了這幾處松花,反而畫蛇添足,落了下乘。”王嶼搖搖頭,“這東西也不是不能玩,想轉手賣掉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松花的部位,開個窗。這松花我剛才打燈仔細看了,是綠花,也有水頭。” 向遠峰開口道:“我知道,松花我剛才看到的時候,也第一時間看過了。只不過,翡翠料子裡面飄綠花反而貶值的情形,就那麼兩三種,你真的確定這個料子就是那小機率情形當中的一件?” 王嶼補刀,“還是最差勁的那一種,藍水上面飄綠花。” 那畫面太美,向遠峰表示自己壓根不願意想象。 他頓時垮下臉來,“你怎麼看出來的?” 王嶼看著他吃癟,覺得有些好笑,但看他情真意切也就沒有繼續賣關子。 開口說道:“你看料子的水平在我之上,但是有些時候卻不如我獲得的資訊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向遠峰也不矯情,很快說道:“沒有你細心。” 王嶼被他的理直氣壯氣笑了,“知道還不改。剛才我在觀察的就是這些細節。蠟殼的包裹性很嚴密,基本上不會有絲毫透光的機會。但是還有這些砂殼的位置呢。這種地方,說不準總有那麼一點機率是皮殼比較薄,相對好觀察的著眼點吧。” 說著,將電筒摁在料子某處的皮殼之上,大大的光圈隨著電筒的貼近,慢慢縮小成一個比電筒口大不了多少的一個小光圈,向遠峰便也很快看出來了端倪。 這個位置的皮殼確實要薄上幾分,緊挨著旁邊就是一團松花。 電筒的光線透過皮殼,打在底下的玉肉上,泛起一團淺色綠芒。 這個表現向遠峰是有概念的。 黃色的燈光打在泛藍的玉肉上,色溫的緣故會糅合一部分藍色,導致看起來反而帶上了一絲綠色意味。 以他多年看料子的經驗來說,儘管沒有其他顏色作為參照,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