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點點頭,沒有客氣。 有他們兩人的加入,那麼石落卡的安保係數不說固若金湯,至少上了好幾個臺階。 根據距離的遠近,先接到的是馬茹的兩個同伴,坐上大力開著的車子,一行人又輾轉到靳雲託付照顧的一戶農戶家裡,將神志不清的老頭接了出來。 臨走之前靳雲又給他們塞了一卷鈔票,算是感謝也算是封口。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明白人都明白。 啟程之前,靳雲看著王嶼緊張的模樣,說道:“王老闆,運氣也是人成功的一部分。” 然後指了指老頭,“你說他之前都是死路一條的處境了,都能活到現在。再看看咱們現在,怎麼著也不算絕路吧?不服就幹,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嶼笑起來,“走著。” 一路上神志不清的老頭倒也沒有過分鬧騰,一直不怎麼說話,看起來有些呆傻。 靳雲發現王嶼一直在透過後視鏡觀察後排座上的老頭,開口說道:“我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撣邦那些人找他是幹什麼。都這麼大年紀了也不能讓人頤養天年。真是造孽。” 我那個與點點頭,“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人人都有可能淪為他們為達目的的棋子,沒什麼好想不通的。” 靳雲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把人帶去石落卡,可能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王老闆有沒有什麼顧慮或者要交代的,都可以提前跟我聊一聊。我們儘量不給礦場增加太多的麻煩。” 王嶼收回視線,看著靳雲說道:“都什麼時候,還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太見外了?要是我為求自保,一開始就不會答應。這種時候你又讓我提條件,豈不是要讓我當個小人?” 靳雲罕見的露出一種不好意思的神情,甚至還騰出一隻手撓了撓頭,“王老闆,我們都是粗人,乾點打打殺殺上不了檯面的事還能有點作用,但其他方面可真沒什麼眼力見,到時候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及時提點。不然積攢多了,就是為以後埋禍根。” 王嶼保證,“行,以後保證有不對的地方就說。絕不藏著掖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一段。 王嶼的視線基本上除了停留在老頭身上,就是觀察著外面。 去接人的路上算得上坦途,男人所說的剩下的兩個關卡的確沒有露面,但是回程的時候,就不好說。 靳雲說的沒錯,要是撣邦接收到訊息,第一時間就能派出人手增援。 關鍵是到現在,王嶼都沒能看到剛才那兩輛卡車的蹤影。 難免心裡有些沒底。 撣邦漢子不管心裡怎麼想,至少臉上一點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的表現。 這大約就是經歷導致的結果。 王嶼知道,自己的特長不在這些顛沛流離的方面,但是在驃國北部的礦區,難免會時不時被捲入一些勢力鬥爭中去,沒辦法,這種事完全由不得他們這種小蝦米做選擇。 這就少不了要藉助像是貌燦、像是靳雲這樣的人來助力。 各有所長、互幫互助又各取所需。 “靳雲大哥,你來驃國之前,是在國內哪個城市?”王嶼看著車窗外面,隨口問道。 “邊城。”靳雲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當時就是因為知道王老闆也是邊城來的,這才多留意了一下。” “沒錯,我也是邊城來的。”王嶼點點頭,“邊城人來驃國發展,大部分都是賭石來的,靳雲大哥也是嗎?” 靳雲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一黯,點了點頭卻沒有吭聲。 這反常的表現相當明顯。 王嶼知道只怕是自己觸及到了靳雲不快的往事。 他不是查戶口,見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不好再問。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或者是被逼無奈,誰會願意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加入什麼勞什子的勢力組織裡面去。 氣氛一度陷入沉默,加上王嶼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一時間還沒想起什麼新的話題。 車子行駛在顛簸的黃土路面上,後視鏡隨著車子的顛簸而進行相同頻率的晃動。 後排座上神色呆滯的老頭,眼中迸射出一閃逝的精光。 但是這一幕完全被一邊開車一邊陷入對往事回憶中的靳雲、以及看著車窗外拼命尋找新話題的王嶼所忽略掉了。